第八章 两件衣裳,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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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着嗓音在每个人耳中响起。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霍炎霆一身金色的龙袍,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大步向他们走来:“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皇后也笑了,走到霍炎霆身边,靠了过去说:“没什么,在和众位说着今年的花开的可真好!”

  两人一龙一凤,站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般配,两人年岁相当,犹如神仙眷侣,然人羡慕不已,当然,是忽略跟在霍炎霆身后,刚刚到来的淑妃。

  淑妃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背影,气的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才迈着步子走过去打趣道:“呦!姐妹们都在啊!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免了!”霍炎霆大手一挥,将淑妃叫到自己身旁,“爱妃今日头上的发簪不错!”

  淑妃娇笑道:“是皇上送与臣妾的,皇上忘了吗?平日里臣妾都舍不得带出来呢,今日可算不用拿在手里看着了!”说罢,还不忘挑衅的看皇后一眼,像是在说:你看皇上对我多好,这么贵重的簪子都肯送与我!

  “哈哈哈,爱妃说得是啊!”霍炎霆大手揽住淑妃,被逗得哈哈大笑,目光撇及到雁扶柳的身影,立刻松开淑妃,搭话道:“扶柳来啦!最近几日还好吗,身子可还利索?”

  雁扶柳冲他明媚一笑:“多谢皇上关心,托皇上的福,臣女好了很多哦,要多些皇上的那些药材了!”天真娇俏地像一个不诣世事的小姑娘,让众人的眼睛不禁一亮

  既然低调不了,那就高调出场吧,反正今天有李瑶瑶在,她怕是难逃一劫了!

  “好说好说,以后需要什么,尽管跟朕提出来,知道了吗?”

  “谢皇上垂怜。”

  那些不太清楚皇上和雁扶柳关系的小姐们,暗自都恨上了雁扶柳,凭什么皇上对她那么好,而知道的人也只能忍着,怪就只怪自己不是雁扶柳!

  “好了,真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走吧!”

  “是。”

  雁扶柳和李瑶瑶像心有灵犀一般,都留到了最后,临走前,李瑶瑶在她面前停了一下,恶狠狠的说:“雁扶柳,我不是那种背地里出损招的人,所以我可提醒你,今天你给我小心一点!”说罢,仰着头,高傲像只孔雀一样的离开了。

  雁扶柳翻了个白眼,不是暗地里出损招的人?好吧,李瑶瑶也就属于那种胸大无脑的人了,但是看起来还挺敢作敢当的,怕就怕的是云凄凄!

  来到宴会厅,雁扶柳找到了云潇潇,她已经和另外一个交好的世家小姐给她占好了位置,一见她走了进来,便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看见旁边的那个人是,她冲那个人笑了笑,她们两个也认识,只不过不熟悉而已。

  苏卿涟也毫不吝啬的回报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坐下去不久,便有太监来报,太后娘娘到了。

  只见太后一身红黑相间的凤袍,迈着沉稳威严的步子走了过来,举止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尊贵,但看见一屋子的人以后,脸上严肃的表情就再也绷不住了,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整个人的气场都温和了许多。

  雁扶柳曾经见过太后几次,只是从未多说过话,而她每次都觉得,太后看向她的表情总有一些不一样,似乎有些可怜,悔恨,慈爱还有……歉疚。

  “这么多人?哀家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这般热闹了!”

  待太后入座以后,皇后便问道:“皇上,这…..还有谁没有来?”大家顺着皇后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在丞相座位的右上方,有一个空位。

  “是淮阳王。”霍炎霆回答道。

  空气一阵安静……

  随后,霍炎霆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不等了,今天母后大寿,作为儿子,贺礼是必须不能少的,朕命人在世界各地搜罗了一些稀奇玩意儿献给母后,还望母后笑纳!”

  太后笑呵呵地说好,看着一抬又一抬被抬进来的箱子,眼中一阵濡湿。

  “好好好!”待太后看完所有的东西以后,激动的说了三个好,声音哽咽道:“皇上有心了!

  接下来便是诸位皇子,皇后,宫妃,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一个赛一个珍惜,晃了大家的眼睛。

  由于云凄凄是跟着云夫人和刘姨娘坐在一起的,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因为对面的男席正好坐着梁楚云,待云夫人献完了贺礼以后,刘姨娘捅了她几次,她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去,说:“太后娘娘,臣女乃是云家庶出二小姐,特亲手绣出蜀绣锦华宫装一件,望太后娘娘莫要嫌弃才是。”她承认,再说这话时她的确是紧张了,尤其是在大殿内一片寂静的时候,他端着托盘,揣揣不安的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许久了,都没有人说出话来,她便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冲着正在打量她的太后明媚一笑,这一下她练了许久,她自认为这笑笑的天真无邪,带着一丝孩子的顽皮,和期待夸奖的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太后不喜欢,或是自己绣得不好,太后也不会说什么,而这么久了,她的礼物可谓是除了梁梦汐的百寿图以外最用心的礼物了。

  正当太后准备让人收下的时候,雁扶柳突然站了起来,轻轻地一声:“咦?”

  霍炎霆见她这般模样,慈爱的问道:“怎么了扶柳?”

  “好巧哦,扶柳与云二小姐所准备的是一样的呢!”然后招了招手,阿朦立马会意,将手中的托盘叫给雁扶柳。

  雁扶柳上前一步,和云凄凄并排跪下,开口说:“太后娘娘,臣女与云凄凄送了一样的礼品,可否请太后娘娘亲自过目,评评谁的更好一些呢?”

  众人一阵哗然,谁都不难听出这雁小姐实在为难云二小姐,可这话语出自她的口以后,竟染上了几分无赖的味道。

  云凄凄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抽雁扶柳一个大嘴巴,这个多事的女人!

  早上在皇宫门口见过冷着一张脸的雁扶柳的人都不得不在心中佩服,这个女人演技这么好!

  “哦?”太后来了兴致,用右手支住下巴,说:“好啊,不如哀家在加个赌注怎么样?输的人为大家歌舞助兴,这样可好?”

  云凄凄的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输了总算是没有坏处,还能趁此机会表演一下,像话本里说的那样一舞动京城!

  当然,这只是云凄凄想象里的结果而已。

  “好呀!云姐姐意下如何呢?”

  “好!”云凄凄答应的也是十分利索。

  “好,大家都在场,大家来作证!你们先起来吧!谁先来啊?”

  雁扶柳貌似纠结的想了想,样子落在霍炎霆的眼里却甚是可爱,她举棋不定的看了看云凄凄,半晌才貌似为难的说道:“这样吧,云姐姐年岁较长,云姐姐先来!”然后后退几步,眸光狡黠的看诊云凄凄。

  云凄凄见自己被推了出来,没办法,拿出衣物,展开到大家的视线中。

  红色为底,金色为线,背上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华贵无比,绣技还是十分耐看的,但这件衣服在皇宫之中,未免显得有些太……土了!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雁扶柳来。

  她再次与云凄凄并排,将手中的衣服打开。

  “嘶——”

  许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丫头,不要命了!

  银色的锦缎上绣着一只丑陋的青鸾,虽然针法细腻,但是敢在太后的衣服上绣青鸾,真是不想活了,纵然仗着皇上看重,但是她有几个脑袋够掉的啊?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太后怒火的到来。

  当然,有像云潇潇和苏卿怜这样真正担心她的人,也有像梁梦汐这样只想看戏的,更有像李瑶瑶这般巴不得她触怒了太后,被塞进天牢的!

  霍炎霆眼神也是一阵迷茫,真搞不懂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呀!雁妹妹,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吞吞吐吐的似是质问,又似是担心,更上让雁扶柳的处境危险了几分。

  雁扶柳淡定一笑:“皇上,请问能将大殿的门关上,并且只留八盏灯吗?”

  “准了!”

  话音刚落,徐公公便带着人去关门,灭灯去了。

  大殿内一共有四十盏灯,这四十盏灯可以将整个的店照得亮如白昼,而只点八盏,怕是根本不够看的。

  黑漆漆的大殿有了一点微弱的亮光,仅仅能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庞,而雁扶柳在众人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将刚收好的衣服再次打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修了青鸾的位置渐渐的出现了亮光,慢慢的看是变得清晰起来,定睛一看,是一只涅槃成功的浴火凤凰,刚刚的青鸾化身成为凤凰,而它脚下的一簇簇青草也被一根根丝线勾勒成朵朵灿烂的火焰,天空中原本不易被发觉的白云成为了七彩祥云,逼真的就差从锦缎上飞下来了!

  太后愣在了座位上,半晌,她开口,几乎是喊着道:“太好看了,哀家喜欢,喜欢,赏!赏!”

  众人也都回过身来,连连鼓掌。

  雁扶柳凑到云凄凄耳边说:“云凄凄,你输了呢!”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重重的搭在她的心上,她输了,但是她输得心服口服!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我?”

  “你猜呢!”

  “嘎吱——”

  大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衣冷面男子推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紫衫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丰神俊貌,略显阴柔的面庞上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一双桃花眼里噙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手中把玩着一把紫色的十二骨铁扇,漆黑的长发高高竖起,戴着一个白色玉冠,凌厉的弧度,身上带着一阵浅浅的杀伐之气。

  “皇上,本王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啊?”

  一开口,磁性的嗓音迷倒了一片少女,包括心中“深深”爱着梁楚云的云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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