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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下车的地方,严钶对着潘艺馨说了一声再见。然后下车,接着又是开始一个人的路途。
其实严钶早就习惯孤独。
但是严钶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和舒沁吵架的时候,他总会无端的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和舒沁同样长的头发,也会和舒沁一样无缘无故的哭,然后也会无端的大笑,笑得没心没肺,笑起来还有酒窝,让人觉得很温暖。
这个人,她叫潘艺馨。
严钶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她总会在他耳边聒噪,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明明是才认识的人却搞得跟认识了很久一样。
对。潘艺馨经常和他讲话,但是他们却很少对话。
从前,他是最厌烦这样的人。
只是,时间长了。慢慢地,他从排斥到了接受。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有跟舒沁差不多的性格。
那天和舒沁吵架之后,严钶就请了假回家,偶尔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忽近忽远。他转头就看见了隐在墙后的那片衣角。
“出来!”他厉声说。本就因为和舒沁吵架而脾气有些差的他,更受不了这样的跟踪。
然后他便看见了她,从拐角处走出来的浑身瑟瑟发抖的她,眼眶有些红肿的潘艺馨对着他说:“严钶,我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我只是……我很怕。”
“严钶,我很怕。”这句话,舒沁也曾对他说过。
然后他就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我不知道,可就是很怕。”
神似的对话,让严钶想起了舒沁。
记忆中的脸和眼前的脸重叠。长发后的潘艺馨,和舒沁,她们两实在,太像了……
后来严钶和潘艺馨就成为了朋友。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的排斥她。
他开始发现,潘艺馨和舒沁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他告诉潘艺馨,他想吃雅安的特色小吃的时候,潘艺馨转天就会为他带来;潘艺馨每天都会给他做不同菜色的便当,带到学校里来给他吃。
舒沁有很多朋友,但潘艺馨就好像只有他一个朋友。
除了会主动对他说话之外,潘艺馨就真的好像再也没和谁说过话。甚至别人和她说话,她也孤傲的不会理。
潘艺馨和他一样,都是个孤独的人。
潘艺馨不会随便哭。他好像从来都没看见过她哭。
一直到那日的晚自习……
夜色很凉,她趴在桌子上。他找她说话时,她抬起头来,朝他微笑。她的笑很苦,他还看到了眼角尚未干掉的泪痕。
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女生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好像更需要人来保护。他想,他会找个人来好好照顾这个和舒沁太过相似的女子。
潘艺馨也会为他带来舒沁的消息。比如舒沁最近进步了很多,她们老师还表扬她了;再比如舒沁和郝然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现在还是同桌了……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告诉他,舒沁和郝然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要开心了多少倍。
每当这时,他会觉得很烦躁,然后他就会冷声说:“不要再说了。”语气不善。
潘艺馨往往也会被吓一大跳,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严钶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表现过激了,然后向着潘艺馨道歉。
潘艺馨却也只是干笑,出于礼貌的回答:“没关系。”然后就回了座位,看起书来。
严钶知道她不开心了,她的背影,凄凉又落寞。他就会托人去跟她说对不起。
学校里的那些流言,他也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不想去澄清。他希望舒沁会嫉妒,会生气,然后过来和他和好。
可是舒沁没有,一直都没有。
严钶当然不知道,舒沁的倔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