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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白粉婆

　　“欢迎光临！”

　　老婆婆露出和蔼的笑容，探身进入店里。

　　沈颜将菜单递给老婆婆，随后准备餐具。言不知来到婆婆身边。看着婆婆低头费力地看着菜单，于是弯下腰好心地问：“需要帮助么？”

　　“啊，哈哈，”婆婆抬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唉，人老了，看不清咯！”

　　“没关系。我来给您推荐一下吧。我们店里主打的是寿司和生鱼片，但是估计婆婆您吃不惯，所以我推荐您还是吃点米饭或者面之类的。。。。。。”

　　“呵呵，小姑娘你人可真好！心肠好，长得也好！”婆婆打断言不知的话，伸出手摸了一把她的脸，“皮肤可真好！可惜啊！”

　　“额，谢谢夸奖！”言不知想问为什么说“可惜”，可是心底隐隐觉得问出口的话，会出事。

　　“可惜咯！”婆婆盯着言不知的脸，连着摇头，“可惜这样的皮肤如果不保养的话再过几年就不行咯！”婆婆直叹气，说着话便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扁长方形盒子，“婆婆这里有一盒化妆品，涂在脸上很好哦，时间久的话还能变得更白更漂亮！”

　　言不知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婆婆不是来吃饭的，是推销化妆品的！可是，一个皱巴巴的婆婆来推荐，难道不是很缺乏说服力么？言不知微笑着拒绝了。这个时候沈颜将餐具端了上来，一一摆放在老婆婆面前。

　　“我想去卫生间，在哪里呀？”婆婆没有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问道。

　　“直走到底，卫生间就在左手边。”沈颜答道。

　　“啊，小姑娘你带婆婆去吧！”婆婆不由分说地牵起言不知的手就起身离开座位。言不知在身后比划着让沈颜去换衣室将倾尘叫出来。

　　言不知将婆婆带到卫生间，刚想转身回去便被婆婆一只手给抓了进去。

　　言不知看了眼手腕，婆婆的手和刚才看到的不一样，现在抓着她的手，更像是一位年轻女子的手。

　　“婆婆？！”言不知被老婆婆用力耍在门上，言不知惊呼一声便要转身开门，可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头发便被一股蛮力抓住，将她向后带去！

　　“既然你不想自己动手，那就让我把你那张脸撕下来吧！反正过几年也是变老的，不如现在给我，我还会好好利用一番！”婆婆苍老的声音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细长的年轻女子声音。言不知吃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一位长着年老皱巴脸的高挑女子，眼中闪着邪恶而疯狂的光芒，嘴角咧开到耳朵，一嘴又黄又黑的牙暴露在空气中。言不知心中除了骇然之外便生出许多疑问，这位婆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就像小时候看的“聊斋”里吃人的妖怪一样！

　　“桀桀桀！”婆婆怪笑着将手伸向言不知的脸，言不知奋力一搏扯掉头发上的手，一口咬上那只手！

　　婆婆脸色一变，甩开言不知，看着被咬伤的手一脸愤怒！她再次抓住言不知，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刺向她的脸！

　　“嘭！”突然，卫生间的门被野蛮地踹开，碰到墙壁后又反弹回来。一根木质拐杖抵住门板，来人低着嗓子说道：“滚出来。”话中没有意思感情的流露，无论是担心，害怕，还是愤怒。

　　“你是什么——”老婆婆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溅了言不知一身！言不知在震惊中缓缓转动脑袋，卫生间的地板上，一颗狰狞的脑袋滚了几圈，慢慢停在一边，在老婆婆的身子旁，一张张美丽而年轻的人皮面具从包里散落在地板上。在言不知所站的地方，蔓延了一地的鲜血。

　　言不知盯着身下的血，突然晕倒了。

　　“啊！”言不知从换衣间的椅子上惊起。

　　“你醒了？！”沈颜急忙递上一杯水，“还好吗？”

　　“嗯。。。我。。。”言不知闭上眼回忆，“我，刚才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我梦见有一个婆婆进来吃饭，然后我陪她去卫生间，可是在卫生间里婆婆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像一个吃人的妖怪！她要吃了我，我奋力抵抗，然后。。。。。。她就死了？！”言不知感觉回忆里缺失了一个片段，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然后老板出现，她死了，你就晕过去了。”沈颜在一旁接道。

　　“对对对，好像是这样！”言不知点头，“可是你怎么知道？”

　　“。。。。。。”沈颜无语，那个不是梦是事实好么？可是要怎么对她讲呢？万一刺激到她怎么办？虽然自己不信鬼神什么的，可是自从在这家店工作以来，也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面对今天的事件，沈颜还是能够接受的。但是言不知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类事情，怎么办呢？正纠结着，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那不是梦。”身后的人淡淡地说。

　　喂不要这么淡定地说出来好不不好啊！沈颜内心咆哮。

　　“老板？”言不知疑惑，他不在收银台看笑话，在这里做什么？

　　“言不知。你什么时候出生的？”神崎司问。

　　“92年8月13。怎么了？”

　　1992年8月13号。神崎司脑子里已经有了时间概念。他起身：“袭击你的是一种叫做白粉婆的妖怪，生前得了一种病，身体早衰，容貌丑陋，丈夫与情人偷情时被发现，于是丈夫与情人合谋将其杀死。死后积攒一身的怨念誓要获得一千个美丽的人皮面具。她变成和蔼的老太婆，将一种白粉卖给女子，一旦该女子涂了这个白粉，脸皮变会自动脱落，于是大家给了她‘白粉婆’这个名字。我数了数她的面具，已经999个，你正好是她的第一千个。”说完，室内的两个女孩子都呆掉了。

　　言不知呆掉是因为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而沈颜面部瘫痪，则完全是因为神崎司。在这里这么久，貌似他俩之间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刚才这一番解释多啊。

　　“怎么，可能。。。。。”言不知呢喃道。

　　“拿回去，洗干净。”说着神崎司手中的东西以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准确落到言不知的怀中。

　　言不知低头，看到沾满一身血的工作服，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老板！言言她晕血你还这样！”沈颜气急转头，却发现老板已经走了。

　　老板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第一天打工生活就这样过去了，在如此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天，言不知不但没有吃到店里的晚餐，还晕倒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