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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魔。”九慕阳应了声。
柳萧萧是极度愤怒的,看见他这个裹着寒冰的无辜表情,她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她的眼眸顿时又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芒,把按在他胸膛上的双手紧抓着他的衣服然后一揉掌心,正要触摸到他的肌肉的时候,他略带愠色将她推到墙壁上。
“你不允许我碰你,你却三番四次侵犯我,为何?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柳萧萧趁他分神之际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来不及穿鞋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纱,就急急跑下楼去了。
倚梦楼内,四处都是男追女逐,看见衣纱单薄凝肤若现的柳萧萧,寻欢的男子霎时看傻了眼无不把目光凝视在她的身上。
“萧萧你……”在招呼客人的冯姨疑惑地走上来,柳萧萧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向大街上冲了出去。
“呃……”匆忙间,柳萧萧撞到了停在路边的轿子旁边,“对不起!”她低念了句又慌忙地跑了。
“她……”轿子里传来一个邪魅的男声,“那个衣裳不整的女子是谁?”
“她……她是倚梦楼的名妓柳萧萧!”轿夫忙回答。
“柳萧萧,名妓,倚梦楼……”轿子里的男声有点愠气也有点冷嘲的意味。
柳萧萧沿着寂静无人的大街慌忙跑去,又突然止住脚步,一个可怕的身影正立于前面,她怯怯地倒退几步又猛然转身就跑,又一头撞进闪身到了她前面的九慕阳怀里,“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柳萧萧怯怯地退后恳求问。
他仍旧是没有说话只是向她逼近,柳萧萧咬了咬唇扭身跑去,他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她向黑夜跑去。
“谁可以帮我摆脱他?”柳萧萧一边跑一边喊,眼里闪过路边的灯笼光芒,她霎时止住脚步,光?好像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在黑夜,从来没有在白天见过他,难道他是怕太阳光?
柳萧萧猛然回过神来,九慕阳又立在她的面前了,她怯怯地倒退嘴里不停叨念着:“阳光,阳光……”只要找到阳光就能摆脱他!她立即转向东边跑去,“太阳,你在哪里?快出来呀!”
“……”柳萧萧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跑了一个时辰,她再也没有力气跑下去了,终于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九慕阳走到她的身后一手箍住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挽了起来,想得到奖品一样阔步走去。
柳萧萧也没有力气挣扎,她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了,氤氲的泪水摇晃在眼眶里始终没有落下,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他了,因为阳光早就把她抛弃了。
“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柳萧萧凝视着划过的地面微微喘息问了句。
“……九慕阳。”他略带点犹豫地回答了句。
“哦,慕阳,看来你很想见到阳光。”柳萧萧略带讥诮低念了句,他没有回应,在他健步的颠簸之下,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之间感到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蠕动,她知道必定又是他在她身上寻找触摸的快感,她不想醒过来,因为醒来了脑袋里就充满了耻辱。
第二天,柳萧萧穿着他给的衣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倚梦楼,小婉忙从楼上跑下来想要扶她,柳萧萧忙扬手示意让她别靠近,冯姨从另一边走来问:“萧萧,你昨晚突然冲出去干什么呢?”
“献舞。”柳萧萧淡漠地向楼上走去,“冯姨忘了萧萧每天晚上都要给姓九的富商献舞吗?”
“我们倚梦楼有轿子……”冯姨才刚开始,柳萧萧就回过头不耐烦地问:“冯姨,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下午,你到韦府献舞,回来之后再去九府。”冯姨忙说。
“无所谓。”柳萧萧淡若地应了声继续向楼上走去,小婉急切地追上去走到她身旁低念:“萧萧姐,你一天不是只跳一支舞吗?”
柳萧萧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走去,她的脑袋除了九慕阳什么都装不下了,无法摆脱他的缠绕,也不能去见唯一的弟弟,像是做什么都了无兴趣。
“萧萧姐!”小婉急切地上前一步向拉住她的手,柳萧萧闪到一边厉喝一声:“滚开!从今以后都允许在碰我一根汗毛!”
小婉被她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踏空,她脚跟不稳摇晃了一下,柳萧萧怔了一下忙伸手去拉她,小婉的手差点抓到她的时候,柳萧萧又忙缩回了手来。
“啊……”小婉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她在楼下艰难地挣扎几下,头上多了一大片淤青。
“小婉……”柳萧萧急切低念了一声,又不敢跑下去扶她。
“小婉,”冯姨忙跑上去滚下来的小婉,又看了看冷漠转身离去的柳萧萧,小婉忍着散骨的疼痛拉着冯姨问:“冯姨,萧萧姐是怎么呢?她为什么不救我?她明明可以抓住我的?她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这里是青楼,没有人跟你讲感情。”冯姨扶起小婉冷笑说,“她只是在心情好的手才给你施舍一点恩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就……”
“萧萧姐才不是你说的人呢!”小婉推开冯姨厉喝一声,哭着跌跌撞撞地跑进后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