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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衣人割开了洛宁澈手腕,像见到圣药一般用力喝着洛宁澈的血的时候,舒羽航首先赶到现场,却没有惊动黑衣人。
如果现在惊动黑衣人,只怕他会拿洛宁澈当人质。
舒羽航在暗处拿出手枪瞄准黑衣男人拿着洛宁澈手腕的那只手,一枪之后黑衣人惨叫一声放开洛宁澈的手腕,舒羽航见状马上从暗处出来用枪指着黑衣男人,大声喝道:“警察,不许动!”
黑衣人捂着打伤的右手,看到警察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用左手拿起刀比划在洛宁澈的脖颈来要挟警察,舒羽航比他先一步开始了动作立即开枪打伤了黑衣男子的另一只手。
这时候其他人也陆续赶到,制服了黑衣男人,舒羽航马上走上前去查看两人的伤势,这时候洛宁澈是面部朝着地面的,当舒羽航上前抱住洛宁澈把脸翻过来的时候,舒羽航看清怀里人的脸,不禁瞳孔微缩,颤抖着声音说:“宁澈!?宁澈!你怎么样了?能听见我说话吗?快叫救护车!”
舒羽航看着洛宁澈几乎身上都沾满了血,不禁越来越担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这么慌,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的朋友,或许因为感觉到生命在他怀里慢慢消逝,或者是因为一些连他也没有察觉到的感情。
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洛宁澈好好的!
“阿洛!你怎么了!?”陈文浩下车的时候就发现c区有不少警车,还有警察,他心里砰砰地乱跳,他好怕洛宁澈有什么事,毕竟手机里的声音让他感到心惊。
在一个警探的指引下,他找到了出事的地点,当他看到躺在地下的洛宁澈和那一滩滩鲜血的时候,他脑子的突然轰的一声,如山崩地裂一般。什么都不想去在想,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的眼里,就只有洛宁澈一个人。
“阿洛!”他快速走上前去,看着舒羽航怀里的洛宁澈,感到深深地后悔和难过,为什么他要贪图和洛宁澈在一起的时间,一直不提醒他该回家了。
为什么他明知道最近夜里经常出事还让洛宁澈一个人回去。
在他心里,所有一切都变成了他的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是他不能这样只知道担心,他是法医,也算是医生,他要救他。
陈文浩马上查看洛宁澈的伤势,却更让他感到心痛。
原来不止是手腕处的静脉割伤,还有身体上多处踢打,脸上也挂了彩。
更致命的是腹部居然被捅了一刀,正在泊泊地流血。
妈的!是哪个混蛋,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心痛不止看着旁边的舒羽航问:“叫救护车了吗?”舒羽航同样心情沉重般地点点头,舒羽航是警察。
他得保持冷静也必须了解眼前的人是洛宁澈的谁。
“你是洛宁澈的朋友吗?”他打量了陈文浩后说。
陈文浩还沉浸在伤痛中,听到他的话,有些茫然地点点头说:“我是他的同事,一起在法医局工作的。”
舒羽航听到他说他是法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那你看看他的伤,能挺住吗?”
陈文浩伤痛地说:“希望救护车赶紧到,他的伤,很重。”
这一句话再次让舒羽航的心跌落谷底。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在医院里,医护人员看到洛宁澈的伤也吓了一跳,赶紧推到抢救室准备手术。
一名护士走了出来对门外的陈文浩和舒羽航说:“病人失血过多,且腹部有刀伤需马上手术,你们哪个是他的家属,快来签字。”陈文浩马上走了过去急切地看着护士说:“他的家属不在,我是他朋友可以签字吗?”
护士点了点头说:“可以。不过如果你们能通知到他的家属的话,就请通知他的家属赶紧来吧,病人一旦挺不过可以见最后一面。”说完就拿着陈文浩签完字的文件夹走了。
舒羽航听到最后一面心里十分难过,然后又问陈文浩:“宁澈的家人呢?你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陈文浩失落地看着地面眼神空洞,“他没有家人。”
舒羽航听到这话十分惊讶,陈文浩看了舒羽航一眼叹了口气说:“阿洛他没有家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才刚毕业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舒羽航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只深深地叹了口气,谁都不容易啊。
手术室外舒羽航和陈文浩都非常煎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几个小时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而一个人的生命也有可能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而消失殆尽。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护士看她的样子有些焦急。
陈文浩和舒羽航看到她都眼睛一亮。可是还没等陈文浩说些什么,护士就抢先开口说:“病人大失血用了好几个血包都没止住,现在和他血型匹配的血包都用完了。在其他医院调血包都也需要时间……”
“医生,他什么血型……”
“他是什么血型……”两个人同时开口,打断了护士话,护士也看出他们的急切连忙继续说:“他是B型血,你们有谁和他的血型一样吗?”陈文浩听到说是B型血。眼中出现了一丝光亮“输我的吧,我是B型。”护士点头说:“那你跟我来吧。”
看着陈文浩和护士远去,舒羽航心里的焦急又多了几分,可偏偏他是AB型血帮不上什么忙。
平时都能帮助别人,怎么现在却什么也帮不了。
他现在真后悔当时没有安排到位,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他应该早就知道的,可偏偏这么晚才到。
洛宁澈也不知道拖了这歹徒多久,这该多疼。
这个时候他才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破了案又怎样,依然没有帮助到别人,还让别人在生死的道路上徘徊。
“砰”一声撞击传来,舒羽航一拳打在了医院的墙上,该死的,他怎么这么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护士终于有了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已转入了icu病房。彻底脱离危险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虽然转入了icu,但听到洛宁澈手术成功舒羽航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沉重也是一下子轻了很多。
在陈文浩和舒羽航的要求下,他们成功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洛宁澈,看到洛宁澈现在脱离危险,两人都安心了很多。
由于舒羽航是警长,警局里刚刚抓到了歹徒,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
所以在看到洛宁澈安全以后,他只能匆匆离去。
而陈文浩则是把这件事报告了局里,请求调人来接替他们,而他决定在这里一直陪着洛宁澈直到他醒。
医生说他很可能会突然醒来,也可能永远也醒不来。
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欲望有多强。
陈文浩握着洛宁澈的手,看着他清秀的脸,他很虚弱,戴着呼吸机,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还有几处挂了彩。当时的情况该多惨烈才让他变成这样,他是拖了歹徒多久。
陈文浩眼中泛出点点心疼,颤着声音说:“阿洛,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活过来……一定……要挺住,活着。”
洛宁澈仿佛陷入了一个黑色的世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没有,他一直跑一直跑,都跑不出去。
他好累,不想再往前走了,好想停下休息。
可是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活着,活下去……”
他停着喃喃“活着……活着”他想起了他的孤儿院院长,那个爷爷一直对他很好,想起了雅俗共赏的伙计和老板,法医局的同事,还有对他很好的老陈,还有那个混蛋警长……
他才刚开始他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吃他以前想吃的……他,他还不想死!活着,我要活着,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