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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片漆黑,周边很空虚,施晨一个人蜷在角落里,害怕的畏缩着,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大脑一片空虚,身体瑟瑟发抖,手心冒汗,心在扑通扑通的上下乱跳着。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走开,不要打我,放开我,走开,你走开。”
杨子沐解下围裙,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直奔二楼施晨的房间跑去,打开门就看到施晨蜷在窗台下的角落里,正对着一片黑暗乱吼着,对着身前一团的空气打着。
“哥,哥。”
他上前抱住施晨,被施晨推开,嘴里还对着杨子沐吼着:“不要碰我,你走开,不要过来,放开我。”
“施晨,施晨,是我,不要怕,我是杨子沐,施晨。”杨子沐将他禁锢在怀里,用力的抱着他,不料施晨却咬住了他的胳膊,他忍着肌肉上的疼痛,发觉怀里的人一直在不停的发抖。
杨子沐轻抚着施晨的头发,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施晨,是我,我是子沐,不要怕。”
施晨终于冷静了下来,却还是浑身哆嗦着,害怕着,紧紧的抓着杨子沐的胳膊,抓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子沐,是你吗?”
施晨的声音都在颤抖,那是一种孤独而绝望的语气,他真的好怕好怕,在灯灭了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又被关到了那间小黑屋里,因为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不停的打骂他,将门锁住,不管他的死活。
有老鼠在啃咬他的脚趾头,有蟑螂爬上他的头,会蠕动的虫子在他身上爬着,让他害怕又恶心,恶心这些虫子,恶心自己的身体。
“施晨,别怕,我在这,在你的身边。”
就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阵雷声响应在空中,震耳欲聋。
“子沐,子沐,你在吗?你还在吗?”
施晨紧紧的抓着杨子沐的手,却还在问他在不在,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我在我在。”
听到杨子沐的声音,施晨慌慌张张的搂住了他的腰,朝他怀里钻了钻,牙齿都在上下跳动着,不停地敲打着对方。
“子沐,我好怕,你陪我说说话,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好不好?求求你。”
他的施晨竟然在求他,竟然在苦苦的哀求他,只是求他陪施晨说说话,就这么简单。杨子沐皱紧了双眉,不仅怀疑施晨身上的伤,还在怀疑他竟然怕黑,他只知道施晨睡觉都是点着灯的,原来施晨怕黑竟然怕到这种地步,在施晨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施晨,别怕,杨子沐陪着你,永远陪着你。”他顿了顿,又道:“我去拿蜡烛。”
他刚要起身,就被施晨紧紧的拉住了手,似乎是一刻钟也不要杨子沐离开他。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身边。”
被滴在他胸前的泪痕,杨子沐的心瞬间被融化掉,他继续坐在地上搂住施晨,擦去了施晨脸上的泪水,轻轻的摩擦着他的脸庞。
“我只是去拿蜡烛,不然屋子还是黑的,你还是会怕,我们把屋子点亮好不好?”杨子沐没有比现在更认真的在与施晨商量着。
“那你要快一点。”虽然嘴上已经决定让杨子沐去拿蜡烛,他的手在告诉杨子沐并不想让他去。因为施晨依旧紧紧的拉着他,没有一丝要放手的意思。
杨子沐将施晨抱到了床上,柔声细雨的安抚了施晨。“乖乖的在床上等我,你数到十我就回来了。”
施晨连连摇头,目光看向杨子沐的身后,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数到十他就来了,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
“他?”杨子沐认真的看着施晨,问道:“他是谁?”
“子沐,你去拿蜡烛吧。”施晨突然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床上,推开了杨子沐的手。
不到十秒钟杨子沐就回来了,拿了两盒电子蜡烛,将房间都摆满了,这下施晨总算安心了,是他的房间,不是那间小黑屋。
他还是忍不住的哭了,窘迫的别过了头,不想让杨子沐看到他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讨厌,杨子沐也一定会讨厌的。
“哥,你转过来。”
“……”
“施晨,你看着我,我是杨子沐,是和你生活了十年的杨子沐,是那个一直爱你的杨子沐。”
施晨胡乱的擦拭了眼泪,“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丑。”
听着施晨有些沙哑的声音,他于心不忍,将施晨转过来对着自己,擦拭掉了就在他脸上的泪痕,眼睛一直在施晨的脸上转着,正巧碰上了他满眼水汽的眼睛。“不丑,一点也不丑,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那个最帅气的施晨,没有人比我的施晨更帅。”
施晨再次扑进了杨子沐的怀里,放声痛哭着,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哭,不想停止,想把心里的痛苦,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哭吧,都哭出来会好些。”他嗅着施晨头发上的洗发水的味道,亲吻了他的头,就像是在爱护一个绝世珍宝一样。
“施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怕黑,还有你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在杨子沐的脑海中,这些答案占据了他的心,他想要知道施晨隐藏的秘密,既然都不知道施晨的事情,他又怎么配喜欢施晨,怎么配陪在施晨的身边呢。
施晨停住了哭泣,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子沐,你不要在问了,我不想让那些痛苦陪着你。”
“好,那我不问,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一定要告诉我。”
施晨虚弱无力的回答,道:“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要怎样和你说。”
“听你的,我不问了,我会等你的。”
施晨握住杨子沐的手,此生遇此一人,死也足矣。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牙印,已经微微发紫了,施晨惊呼。
“疼不疼?”
“不疼。”
“我咬的力气这么大,怎么可能不疼呢。”
“那我也回咬一口好了。”
施晨伸出胳膊,放置在杨子沐的嘴前,“咬吧。”
“我怎么舍得。”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在未来一个小时内,屋内的灯自己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