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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肯定能逃掉。
可人性瞬息万变,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如果没有阿若最后的醒悟,我肯定也会同大春一样死在那里。
我想,最后唤醒阿若良知的不是在地下室里我同她说的话,而是大春。
大春十几年前做的努力,如今才正正地一击命中到阿若心中。
可太慢了。
这场肮脏的交易持续了十几年,死去的人难以数计。
13.
我跑出来后,带着阿若去了省政府厅报案。
上面领导高度重视,即刻派遣下面武警配合调查。
16年间,村庄共计贩卖人口4万,其中妇女占比最大,其后是儿童。
相连着的村落,全部都是合伙人,没有人能够跑掉。
这里有千千万万个小春,却难有一个大春。
我回来后,去医院住了半个月,在出院前一天警察告知我,阿若自杀了。
她的尸体是在大春那爬满绿萝的屋后找到的。
我按灭了手机,胃中一片翻腾。
忽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还是洁白的天花板,医生站在我床边。
「我怎么了?」
医生叹口气,道:「怪事。」
「你体内感染了朊病毒。」
我不可思议,一时脑袋转不过来弯。
朊病毒是要吃人肉才会得的,我为什么会得!?
想起这一个月来,我除了刚进村庄吃了阿若给我的肉,再也没吃过别的什么荤食。
为什么?
这到底是谁的肉?
……大春?
可怕的念头在我心底生了根发了芽,驻了扎。
后来,警察找到我递给我报告单,大春的尸体被运用腌制腊肉的方式储存在村门口的小屋内。
我当场吐了满地,可是胃里除了涎水便也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能活多久。
静湖村连带着羔邑乡一边的拐卖人口犯罪窝点都被一网打尽。
我收拾好行囊,重新回到了那里。那口「许愿井」已经被警方拿警戒线框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替乔山在那离得不远处位置烧了些黄纸。
不止乔山,我不敢想这里到底死去了多少人,血淤着是不是滩涂了一地?
以人体器官为食的蜈蚣怎么可能治愈癌症。
在那里发了片刻呆后,我准备离开。
那些昔日被拐卖的人也全部都无法再寻找回来。
可正当我转过身后,忽然脚下一软,后脑勺剧烈一阵疼痛,重新昏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后,我的脖子上被戴上了一顶项圈。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狗链子。
门被吱吱呀呀的推开。
可进来的人却令我万万想不到。
我几乎瞠目欲裂。
「乔山——!?」
他没死?!
他关上门,走近我,手里还拿着一个砍柴刀。
「嘻嘻嘻。」
「闫琛,你为什么要坏了我们的好事?」
「有一句话叫贪夫徇财,烈士殒名。」
「原来你和大春一样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