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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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刹大惊,颤声道:“你,一直在外面?都听到了?”

  季海哭着点了点头,而房刹好似苍老了许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你在这里暂且再住一段时间,待师傅去取了阳精为你续命,到时候师傅再送你回家。”

  突然,季海大喊道:“不!我不回去!我还要帮师傅报仇,还要做大英雄!即使只有十年的时间小海也一样可以”

  而房刹亦是被季海的真情所打动,把季海搂到怀里安慰道:“小海啊,师傅不想你给师傅报仇,师傅只想你能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师傅不想让你带着遗憾离去,你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不,师傅。正是因为小海如今身患绝症,才更应该发奋用功。小海要让天下人知道,小海即便身患绝症,但也不比任何人差!”季海从房刹的怀里挣脱出来坚定的说道。

  就连一旁的房晖都被季海的勇气与倔强所感,忍不住点头道:“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啊。刹兄啊,小海虽年纪轻轻,但这份胆识却是非常人能比。老头子我决定了,阳精由我来采,刹兄你就尽心的教导小海吧!”

  房刹抹掉老泪,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我房刹的徒弟,我要让天下为你而颤抖。”

  此时已临近筵席的开始,几位村民寻来,看见几人泪珠未干,惊问道:“晖长老,刹叔还有小海,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三个今儿太高兴了,今天是我房刹入族之日,也是小海认晖兄当义父的日子。晖兄,是吧。”房刹看着房晖向村民说道。

  “是啊,老头子我瞧着这孩子喜欢的不得了,刚刚才认了这个孩子当义子呢。”房晖知道房刹的用心,连忙道。

  而季海亦是聪慧异常,连忙说:“师傅,义父,筵席快要开了。我们快走吧。”

  其实,并不是房刹有意隐瞒小海的病情,实在是不想再让这些善良的村民们再为小海担忧。

  因为今日大家伙儿都在忙碌着准备宴席,前院热闹非凡,因此方才几人虽声音较响,但前院众村民却毫无察觉。就这样三人跟村民去了前院。

  “你们三位怎么才来啊,就等你们了,来来来,房刹兄,今日你可是主角啊。”村长房阕大笑道。

  “村长客气了,我等这就入席,就烦请村长宣布开宴了。”房刹收拾好心情对房阕客气的说道。

  “哈哈,好。”房阕并未推辞,接着又道:“各位乡亲,今日既是房刹入住天村入住我族的日子,也是其正式收徒的日子,老头子代表天村村长恭贺刹兄。”说着便向房刹抱拳一礼,以示恭贺之意。

  下方众村民皆学房阕样,起身口中喊道:“恭喜刹叔(兄)。”

  房刹忙将房阕扶起,对众人道:“房刹多谢乡亲们,快快入席吧。”

  酒过三巡,季海在众人的起哄催促下接过酒水跪地向房刹与房晖磕头道:“小子季海,今日拜房刹为师,拜房晖为义父,待二老如亲父,天地可鉴。”虽然众人诧异于季海成为房晖的义子,但祝贺之意却丝毫不减。

  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晚间,其中房刹和房晖喝的伶仃大醉,而季海却一个人跑到了田间,眼望着星空呢喃道:“父亲,您还好吗?您不会怪小海不辞而别吧,小海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扬名天下再去找您。”

  第二日一早房晖就打着外出采药的名头离去了,为季海去寻那阳精。而房刹也带着季海正式开始训练。其实之前房刹也想过再寻几个村中孩童一起习练,但村长却如此说:“族中早有规定,凡我族中人当远离纷争,静守乐土。”房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战争是残酷的,天村的祖先不想再让族人遭受波及。

  此时房刹和季海正在村中的一处空房中,这间空房的原主人并无子嗣传下,死去后便一直空置着。是前两天房阕特地命人收拾出来给房刹师徒练功用的。

  空房院中,房刹背着手对季海说道:“之前你习武时都学了哪些基本功,又学了哪些招式?一一给师傅过目一下。”

  “是,师傅。”季海回答完便认真的站了基本功--根,以及教员们所教的一些擒拿小招式。

  “恩,还算中规中矩,瞧这招式应该是战场上下来的。”征战半生,更是创出了军中阵法的房刹对这些自然了然于胸,只是这些招式在其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小海啊。你能把对根的理解跟师傅讲一讲吗?”房刹一只手抚须一只手背在后面对季海说到。

  “主教先生曾对我讲,根乃武道之基,如大树之根,便是深入地底,扩散极广,因此大树才能任风吹雨打而纹丝不动。”季海回忆着田忠的话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后对房刹如此说到。

  而房刹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季海看得着急,忙问道:“师傅,对也不对?”

  “对,也不对。”房刹捋了捋思绪后继续讲道:“大树之根,为死根。而武学之根则须是活根。”

  季海被房刹的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得继续问:“何谓死根,何又谓之活根呢?”

  房刹走到院中的树下对季海说:“你看这树,虽大。但它不会动,只要外力在绝强的作用下,它必倒。你推一下。”

  季海看了眼比自己大许多倍的大树,毫无畏惧,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就用力推了上去,但树却依然不动。而就在这时,房刹说:“你再用尽全力来推师傅。”

  季海便将双手放在房刹的胸前,用力的向前推,就在季海刚一用力的时候房刹旋转自己的左肩使季海的力落空,而季海也因惯性作用整个人扑倒在地。

  这时房刹才开口道:“树根动不了,只能承受你方才的推力,而你的推力尚且太小,因此树才能纹丝不动。而为师的脚却是能动的,不管你用多大的推力,为师都可以通过移动自己的根来将你的推力化解。这就是死根与活根的区别,你好好体会一下。”说罢房刹便做在椅子上喝茶了。而季海则细细回想方才房刹的一举一动来思考房刹的话。

  不久,季海便自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而房刹仍然自顾自的喝茶,因为如果连这么浅显的道理季海都看不透的话,只能说是他自己看走眼了。

  季海欣喜的对房刹说:“师傅,小海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是死根是为笨拙,而活根则是灵活。双脚须似死根那般稳如泰山,但又要起落有度,轻灵多变。如此就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房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错,现在你就把刚刚的根站好,然后双脚前后变换着跳跃,每只脚跳一百下。”

  当季海咬着牙跳到八十个的时候已经摇摇欲坠了,但房刹的一句“死根都练不成,谈何活根。”使得季海再一次爆发出了强烈的力量,当两百下跳完的时候季海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了,早上的训练就到这里,下午继续两百个。”说完便带着季海去房舍用餐了。

  饭后又恢复过来的季海找了几个村中同龄的伙伴准备试试早上房刹的招式,利用活根将力化解开,但不管季海双脚扎的多牢总会被推的倒退。这时他才想起房刹所说的,当死根碰上绝强的外力之时必然会向后倒去。而现在他连同龄人的推力都还承受不住,因此他紧了紧拳头心中发誓一定要先将死根练的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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