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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情坐在茶椅上看着缩在床角的阿珠，两人都不语已静默了一炷香时间。
莫情清了清嗓子，捏着手指扮女人姿态唱了一段戏，最后一个音节完毕，莫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这段戏师弟可还记得？”
见阿珠不理他，莫情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的太子殿下想必此刻已经去了北地了吧，知道吗，我当初给了他两个选择”莫情说到这里时又看了一眼阿珠，阿珠还是不理他，莫情继续道:“要么杀了你师兄我，要么你和那个魏小克他只能带走一个”
没有得到回应，莫情也觉得光自己说怪没劲的，起身走到床边，俯身捏住阿珠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对着自己。
“啧，你的脸还是这么漂亮，可我的……已经毁了！被魏小克那个蠢货看见了，我没杀他，是不是还很善良？”
阿珠垂了眸，低声道:“我对不起你”
莫情一甩阿珠的头，起身不悦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们除了说这个还会说什么！？余衣书！他不选你是你活该！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阿珠抬眸看着他，不解的看着莫情:“你到底想要什么？想时时刻刻让我记住当年的事痛苦不堪，还是你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我凭什么和自己过不去？错的又不是我！我就是要让你时时刻刻记着你爹是被你害死的，整个皈书门是被你玩毁的！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你害得！要不是你怎会弄成如今这个局面！？你怎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
莫情扭曲的面容被面罩遮着，他没想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从小到大都是他惯着余衣书，宠着他，余衣书贪玩爱闹的性子是他一手养成的，弄成现在这样也是他的过。
可为何看着余衣书一个偶尔失去记忆就可以抛下所有心理负担，逍遥自在，而他莫情却要背着仅存的皈书门弟子踏上寻仇之途！
义父说对不起他，余衣书也说对不起他。
一句对不起可以把发生的所有事情抹平吗？一句对不起管什么用？
他也想做个地方隐居永不问世事，可从小在皈书门长大死里逃生的皈书门弟子如何让他们放下仇恨归隐山林？难道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皈书门从此消失在江湖中？
半晌阿珠才轻轻的说了一句:“哥，你把自己弄的太累了”
一声哥让莫情愣怔住了，感觉余衣书好久没有这么唤他了。
阿珠抬眸看着莫情，又叫了一声哥。
莫情掩去眼中的情绪，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阿珠苦笑着摇了摇头。
北地梁州
萧堃与魏小克冒着大雪在五日后抵达，二人牵着马走在街上，行人兼是行色匆匆。
二人对视一眼，拦住一个过往行人，魏小克问:“请问这哪有可以歇脚的地儿？”
那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二位还是出城寻个地儿歇息吧，这城中已无住户，我也是回来拿些东西便走的”说完便快步走开了。
魏小克挠了挠头看向萧堃:“奇了怪了，一路过来各城中都挺繁荣的，怎着一进这阜城便这般模样？这城里城外差距也忒大了吧？纵是阜城紧挨敌国边境，多受骚扰，也不至整座城的人都被迫搬离吧……”
萧堃摇了摇头，也是纳闷。
“东宫卫传来消息说这阜城府尹也在前几日被害身亡，没有证据说是敌国所为，这个消息恐怕已传回皇宫，我们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
魏小克听了萧堃的话，有些愧疚，低头干笑了两声。
萧堃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心中有愧了？”
魏小克低声道:“其实……你打可不必管我……”
萧堃摆了摆手牵着马往前走:“天快黑了，我们寻个客栈撬开门歇上一晚再说，明日东宫卫便会进城”
魏小克跟在萧堃身后，笑了，喊道:“堂堂萧大爷居然要做梁上君子？”
“万事皆可为，又不是烧杀抢掠，奸掳淫秽，情有可原”
“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