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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是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自始至终坚持自己少年时的梦想。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我们被不同的事物吸引走上与预想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你也一定有这样的感觉吧。
少年时的梦想,总是宏伟到比如作家、歌星、科学家等一系列耀眼到让人不可仰视的地步。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让自己渐渐看到,要登上那样高不可攀的位置,恐怕付出的艰辛要更加多得多。
又或者,曾经这样想过,等我们长大以后,绝对不要像街上行走着的那些人一样,步伐忙碌行色匆匆。每当经过路口时,停下来左看右看,红绿灯不停的闪呀闪,然后又很快的融入到人群中,茫然的消失了。
陌小寞从来都没有探讨过关于人生的话题,仅仅是又一次听陌小晨说过。
——每个人都要经过人生的十字路口,都会这样茫然的。
那个时候两个姐妹的关系还没有像现在一样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尽管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有时也要不得不面对这样沉重的话题。
——那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是站在米字路口吧。
陌小寞这样问。
——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站在了一个环岛上,不管走向哪个方向,都会回到最初的起点。
陌小晨这样回答。
因为这个回答让陌小寞忍不住笑出声来。然而这样笑着,脸上又有了茫然失落的表情。
梦想这种东西,没有机遇是不行的。
梦想这种东西,只是让人们在梦中想一想罢了。陌小寞一直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因为叶昊宇的话,让她觉得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就算是没有,试试也总不是不可以吧。
她在考试结果出来的那个晚上,向白静妍提起这件事来。
“画画?”白静妍狐疑的看着她,觉得女儿今天的举动有些异常。
“恩,只是想学画画而已。”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陌小寞感觉十分不安,咬着筷子期盼的望着母亲。
“怎么突然间会有这种想法?”白静妍皱皱眉头。“你现在还是学生,应该好好学习,不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分心。你看看你这次的考试成绩,还进不了前十名,这样下去怎么考大学?”
陌小寞最害怕母亲提起学习的事。她的成绩总是在中游,不好也不坏,但是这距离母亲的要求还有很大差距。
“妈,你也不能总是要求我学习吧,我也可以有一点自己的爱好啊。本来学习就挺枯燥的,要不然我才不想上学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静妍拉下脸来。“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不上学以后怎么能长出息。”
“那你也不能总是为我计划未来吧,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就连我自己的事都要听你的。”
“你自己的事?连你都是我生的,有什么事是你自己的事?你哪一样事不用我操心。现在居然敢说这种话。”
“所以你后悔生我了?”陌小寞的的表情十分委屈,带着一些愤怒。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说道。“那干脆不要生下我来好了,反正也没人喜欢我。小晨不是也在恨着我吗?要是没有我,你们一家三口到现在一定享受着天伦之乐吧。”
白静妍看着女儿,第一次见她会这样大声说话。
陌小寞转身走掉了,眼中含满了沉甸甸的热泪。她不敢擦,她从来不在其他人面前落泪的,就算是母亲也是一样。
有些人难过的时候,偷偷躲起来哭一场,然后又会微笑着面对别人,不是没有伤痛,只是不将那些伤痛扩大而已。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陌小寞停下身来,背对着餐厅说道。
“或许,我根本就不是你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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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陌小寞郁闷了很多天。
一方面是因为这件事被母亲拒绝了,一方面是因为和母亲这样大吵了一架。但是最终要的是,她终于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母亲亲生的女儿了。
记得余彗星说过这样的话。
就算是不证明,你又能安心的呆在你妈身边多久呢。
果然啊,到现在自己不是已经在怀疑这件事了吗。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勇气去证明一切。
考试过后的这一段日子,总是比较清闲。
所以三个人竟然能够像普通朋友那样结伴逛街。
说是逛街,也不过是在街上随便走走而已。因为两个女生对于服装饰品小吃之类的完全不感兴趣,所以根本没有目的性。
“彗星,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现在已经觉得我不是我妈生的了。”两个女生走在前面,和叶昊宇稍微拉开一点距离,陌小寞小声和余彗星说着。
在别人看来“我不是我妈生的”这种话简直让人吐血。
“这么快就有这种想法。要不是当初你和你妈闹矛盾,应该谁也不会想到这种问题吧。”
“也不完全是,我妈的作风肯定没问题的。但是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应该也不是我妈亲生的吧。”
“你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你该不会也觉得我妈会做出那样的事吧。”
“算了,这种问题我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你们家里的事。”
两人低声谈论的一番,并没有探讨出什么结果。陌小寞只好继续纠结着,她知道自己不敢去证明,因为害怕那个结果。如果结果真的向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么自己的父母又在哪里。
几个人沿着街慢慢向前走着,走了一会之后,余彗星说道:“其实我早就觉得我不是我妈亲生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丢下我不管。”
男生跟在后面悠闲地走着,目光却停留在前面两个女生的背影上。
看样子两个人相处的很好,难得没有受到那些闲言碎语的影响。余彗星还好些,像陌小寞那样的性格,一定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吧。不过现在看她们这样轻松的交谈,自己也跟着轻松起来。
“这样能够一起逛街真好啊,我还怕我们之间会有什么误会呢。”陌小寞轻松的说道。
“误会?难道你是说关于学校里的那些闲话?那种事情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反正从小都是听着闲话长大的,现在没有的话反而不习惯。”
“诶?这么说,难道你不喜欢叶昊宇?”陌小寞狐疑的看着她,停下脚步来。
“这么说,难道你喜欢他?”余彗星也跟着停下脚步来。
陌小寞被问到哑口无言。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说是不喜欢,可是总觉得心中对他有一点依赖。说是喜欢,可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
身后男生的脊背不觉得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