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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华飞扑药房，搜罗了一大堆红霉素、土霉素、四环素和罗红霉素的消炎药片药膏，旋即飞扑酒吧。

　　“阿兵，我的阿兵，你不会死吧？你死了我怎么活呀？真死了我就追你而去……真追啊？呸呸，阿兵不会死，自然我也不会死，尽想些TMD晦气的事。”张华五内俱焚，智商都退化。

　　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俯卧的阿兵还在半晕厥状态，间或哼一声抽搐一下。一点一点卷褪内裤，阿兵马上惊悸，如受惊的麋鹿翻立而起，又扯动伤口，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叫。

　　张华百般抚慰他好半天才复归原位。

　　阿兵浑身打摆子，“哥，好痛好痛，痛死我了。”

　　一眼看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本坚挺饱满的美臀面目全非，曾经娇嫩并显出健康红润色泽的两瓣玉脂上，尽是斑斑的淤青，股沟缝间痛楚地颤颤巍巍地扇合，尤其腚洞中心，已是血肉模糊。盛开暗红皱褶的小小菊花已难觅踪影，只剩一个恐怖的窟窿大张，仿佛没有了气息的嘴巴，正用一种神秘的愤怒，质问神明为何安排如此荒唐而残忍的闹剧。

　　去医院阿兵死活不肯。也是，这等私隐之事曝光于大众雪亮的目光下，换自己也无地自容。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去收拾残局，然而这个残局自己也不忍上下其手。他蘸了生理盐水哆哆嗦嗦伸向伤处，刚触阿兵即呲牙咧嘴，“哎呦哎呦，你谋杀亲夫呀，我的亲爹。”老子又是媳妇又是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乱伦呀。

　　万般哄呵之下，张华将各类药膏一股脑全抹进黑洞之中。不吃药，又含了温水和药片，嘴对嘴送入他口中……

　　一边忙乎，一边暗自咒骂：丘老八，你狗娘养的，你挨千刀该万剐的，你这个不齿于人类的变态狂，你不得好死。转自醋坛一翻愈发难受，已是咬牙切齿，老子还没真正搞过的，倒让畜生捷足先登了。心内就懊恼地喊：呵，我的阿兵的第一次呵。

　　果然，阿兵簌簌落泪，“哥，对不起，都怨我怕痛，没把我的第一次给你，现在后悔都晚了。呜呜……我的第一次……”

　　说完象猫咪倦在张华怀里嘤嘤地哭。

　　“没事没事……”心口不一，里头还是翻江倒海。

　　阿兵抬起凄楚的凌乱的脸，说：“哥，弟的身子给弄脏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张华安慰：“兵，你是在坏人的算计下遭其蹂躏的，这是意外之灾，哥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并当即郑重表态：“我们是现代青年，有着正确的人生观，正确的贞操观念。哥不仅不会嫌弃你，反而会倍加呵护你，倍加呵护你那颗遭受创伤的脆弱的心灵。”

　　心内却呜咽：呵呵，我的阿兵的第一次呵。

　　阿兵破涕一笑，“我就知道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这我就放心了，不会影响我们的夫妻关系。”马上承诺：“哥，等我伤好了，我第一时间就奉献我的……那个，再苦再难再痛再累我也忍受。”

　　张华激动地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象握着优秀党员的手，然后庄严地摇一摇，说：“谢谢，组织信任你，组织需要你啊。”

　　心内总TMD有个声音在闹腾：唉唉，我的阿兵的第一次哟……

　　如果阿兵的心结能够如此轻松地解脱，那就大错特错了。

　　养伤期间，除了张华有意逗乐而稍稍迎合外，其余时候他总一个人静静地发懵，不知在想些什么。追问，也不答，只说，想点心事呢。

　　阿兵会想心事了，他在悄悄变化，他的眉头常常会不经意间悄悄纠结，话也比平日简短很多，间或冷不丁冷哼一声。单独相处时，仍然乖，乖得过分，有时好长时间不动不吱声偎在张华怀里想他谁也不知的心事。

　　张华怀了一种痛惜，他知道这件事的打击让阿兵再也回不到他无忧无虑的世界了。

　　值得注意的是，其间阿兵从未提及过丘老八一个字。

　　这天，阿兵从外头回来，随意对张华说：“哥，我把餐馆盘出去了。”

　　张华听了有点不舒服，不是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办事也不跟他商量一下，有些忽略他的感受。也不表露，只淡然说：“也好，你的事你看着办。”

　　也不多解释，掏出几叠人民币放桌上。“这里一万五，还赚了点，你收好。”

　　张华回答一声：“好。”

　　“燕子明天到你这上班，多顾她一点。往后我可能会在外头多点。”

　　这话一出，张华有点急，按捺不住质问：“你这是怎么了？玩深沉呀，象托付后事似的。”

　　阿兵轻轻一笑，“看你急的。这阵子我憋得慌，我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出去散散心，跟兄弟们多联络联络。没别的意思。”

　　“千万别去干傻事。”

　　“你弟是那么傻的人吗？弟灵泛着呢。哦，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嘴巴嚼着张华耳根说：“那里不痛了，过三天的晚上八点我准时给你。男子汉一言既出，八匹马都追死。今晚做个好梦吧。”

　　梦个鸟，还要等三天呢。张华总想逗他开心，“我保证，我会施出生平所学浑身解数，将你送上快乐的巅峰。”

　　若平常，阿兵肯定会有夸张的肢体语言，现在他收敛了许多，只微笑，“好，我也期待。”

　　燕子回到酒吧后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爽朗个性，给大家平添许多快乐。尤其在经营餐馆之后，人变得更加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张华乐得当撒手老板，可以优哉游哉。

　　阿兵被奸一事，两人都心照不宣没跟燕子说。都觉得没必要，没必要让一个女人去掺杂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燕子告诉张华，阿兵在外面租了一套二室一厅。除她住外，阿兵和他的弟兄们也经常在那聚会，经常将燕子支开关了门神秘兮兮地商量些什么。

　　张华就想，阿兵跟自己越来越见外了，甚至在外租房的事也一声不吭，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

　　心里头怪怪地难受。

　　他怅然若失，他知道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已经不能自拔了，如果阿兵渐行渐远，他的世界将会是漫天飞雪的冬季，酒吧能否开下去都是问题了。

　　张华心里想着一个问题——

　　“阿兵，你还在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