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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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震裂,血雾从空中弥散,唐刀与灵剑相碰撞激出炸裂一般的威力,穿透地面上一切的事物,在地面上刻出深深的沟壑。

  “咯吱、咯吱……”

  死死关闭的石门松动了些许,惊人的罡气冲入门内,将其中正在调息的人冲的气血翻涌——

  周沉星从坐息中惊醒,赫然抬起脸,有血从下颌一路滚落到脖颈,将衣领染得一片血红。

  他连忙站起,吃惊地抚摸上那震动不已的石门,微微用力,便有碎石从石门上落下来,眼看着这扇石门就要崩毁。一旦石门一开,这间禁闭室就再也关不住他。他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凭着这地动山摇的动静,他也知道事情绝不简单。

  不能在此坐以待毙,他还要去找师兄问个清楚……

  手掌聚气猛地一掌拍向石门,石门抖得更厉害了。这一掌仅仅只用了他三层的力道,并非他故意如此,而是修为恢复之后,他居然有一种体内的灵力十分陌生的感觉,并不能完全为他所用。

  他刚才被关在禁闭室中,第一时间便双膝盘起作息调化。

  而时间紧急,一时间难以完全将灵力全部驯化,所以就只能暂且用着三层灵力。

  “轰——”

  外面一声巨响,石门剧烈抖动着,周沉星离得近,险些被那震幅震伤,连忙警惕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摇摇欲坠的石门看。

  石门终于在外面那人不懈努力之下碎成了许多块,粉末和碎石噼里啪啦滚落在地上,堆成一堆。林承挥舞着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灰,呛咳几声,大步跨过来,急急拉了周沉星就走:“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这一片的屋舍都快要变成废墟了,你想死在这里吗……”

  周沉星敛去眼中一丝震惊,明明是这人一直欲图将罪名加在他的头上,现在紧急关头,他又来救他做什么?

  林承自然不知他心底所想,一边灵巧地避过一栋栋倒坍的屋舍,一边嗫嚅说着:“周沉星……嗯,这次是我错怪了你,你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听信他人所说,才会认定你就是偷窃之人,如今我救你一命,就当做两不相欠。”

  周沉星根本没在乎他说了什么,抬头看见天空战得黑天蔽日的两人,其中一人的身影如月,然而却是那么熟悉……肩膀上的旧伤蓦地隐隐发疼。

  他心中猛地升腾起一丝骇然,哑着声音说道:“那是谁?”

  林承见他所指,正是那入侵剑宗的妄徒,于是咬着后槽牙恨声说道:“那是魔界最深恶痛绝的恶人,魔尊第五渊!是他偷了剑——哎,你要去哪儿?那边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你不要命了?!!”

  眼见周沉星冲向战垣下方,那儿则是罡气最激烈之处,一般弟子去了难免会被罡气绞成肉泥,活生生死在其中,何况周沉星一向都是剑宗众所周知的废材,他跑到那里去,岂不是和送死没有区别么!

  然而周沉星哪里还听得见其他?即便听见了,也难听进去。

  他张着嘴,呼吸像拉风箱一般,带着恐惧的震颤,一声一声喘息炸响在耳畔。如果薄冥之带走的是那把失窃的灵剑,那么现在他们为何说是魔尊偷拿了剑?除非薄冥之被第五渊抓住了,周沉星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性。

  魔尊曾掳走薄冥之数天,这几天对于周沉星来说无异于最最绝望的日子。他一日日徘徊在暗无天日的死境之中,提着须尽欢,想象将带着剑灵威力的剑刺入大名鼎鼎的魔尊的胸膛,这样才能将他的师兄救回来。

  在最最绝望的时候,他只能受了伤,败落而归,挤在黑漆漆的山洞中,睁着眼感受被第五渊捅穿的肩膀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在消逝,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比起可能再也无法活着见到薄冥之的绝望,他更绝望的是自己居然在想——

  师兄当初没有取他的金丹,以后在想要取,可就不行了。

  不必几日,他的金丹就会在丹田化成一滩废水。

  没有金丹,师兄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事实却是,薄冥之就是所谓的医宗明枝,为了他的伤势尽心劳力……周沉星实在是难以再欺瞒自己对于薄冥之的感情。

  “别挣扎了。”第五渊森然笑道。

  在那把作为阵眼之一的灵剑在他手中被折断的时候,这沧山守山大阵就已经开始崩溃了。

  “阵心是你的心头血,怎么样,在阵法被破的那一瞬间,你可有心痛如死的感觉?”

  剑宗捂着前胸,灵剑扎入泥土,他勉强抬头,从血光模糊的视线中去看高在云端的第五渊。

  明明是个魔头,第五渊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冷笑,身穿一身白衣,倒显得芝兰玉树,风神朗朗。

  剑宗被他一刀砍中,又痛失守山大阵,连剑都拔不出来了。

  心魔不知什么时候消退了,他睁着一双恢复黑色的眼瞳看着第五渊,心底一阵一阵地发冷。

  第五渊不耐在留在此地,只欲吩咐魔修众人血洗剑宗,自己则欲转身离去,谁知听见了一个声音——

  剑宗张了张嘴,眉毛平生第一次耷拉下来,声音粗涩得难以辨听:“师弟。”

  “是我错了。”

  第五渊猛地转过头看去,剑宗那颗高傲的头颅低垂着,手中的剑也“啪嗒”落在地上。

  “一句错了,有什么用?”

  曾经刚刚被逐出剑宗,在偌大的江湖之中无处可去的时候,第五渊恨剑宗、恨他的师兄,恨到入骨。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师兄当上了剑宗,那些过往的事情早已不再历历在目,仅有在偶尔午夜梦回之时还提醒着他曾经的仇恨。

  他在一次秘境中救下了剑宗,而不幸沾染上了心魔,那心魔一直纠缠着他,他听见心魔在他心中说着那些诱人堕落的话语时恐惧万分,却因为害怕被师父、师兄误会而一直不敢说出口。

  可毕竟纸包不住火,心魔一旦染上了,救难以去除。终于在一次修炼过程中,他被心魔弄得走火入魔,被剑宗众人看见。

  心魔的事再也藏不住,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就连师父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以为师兄至少会信他。

  但对方说的却是:“小渊,原来,你是这种人。”

  他被丢弃于峰顶三年之久。山洞外面是剑宗亲自设下的结界。

  少年时期的第五渊趴在结界里面恳求他的师兄,这位师兄是他整个少年时期一直濡慕尊敬的人,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师兄也会如同世界上其他人那样一点都不相信他。

  “师兄,我真的不是魔修。心魔的事……其实和我没有关系。”

  外面传来的声音冷漠又绝情:“可心魔从来不会沾染真正心性良好的修士,你会染上心魔,说明你与那些魔修,本质上就是一样的。”

  三年的封闭,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他的师父没有杀死他,但是原本是打算将他关一辈子,关到他自己死去的那一天。可是第三年,在所有人都忘记了第五渊这一件事的时候,他竟悄悄地遁逃了。

  破开了师兄设下的坚不可摧的结界,杀了剑宗三十几名弟子,最后被赶来救援的师兄一剑贯穿了胸口,带着伤仓皇逃出剑宗。

  第五渊抿着唇,抬手摸上眼角泪痣,视线在剑宗那张饱受岁月流逝的脸上停顿了一会会,像是在回忆那些年身在剑宗的少年岁月,他笑着说道:“师兄,你说我手上沾着三十二个人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你们这些正道在一起……你说我是天生的魔修,不配做你的师弟。你都忘了吗?”

  他扬起唇,默默地将唐刀收回,抱着双臂:“当初我跪着与你说了那么多遍对不起,你都没有原谅我。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弟子拿着刀要杀死我,我不得不将他们杀了。可你装作不知道,因为在你们知道我染上心魔德尔那一刻,你们救已经全然将我放弃了,不是吗?”

  “如果说我入魔可耻,那么更可耻的,岂不是你们这些逼我入魔的人么?”

  剑宗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惨笑着垂下头去。其实多年后再回想,也许当初不那么苛待第五渊,或许他就能战胜心魔,单反哪怕有一个人还站在他的身边事情就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

  是他,亲手将第五渊推向入魔的深渊。

  *

  还未睁开眼睛,便能感觉到阳光暖暖地洒在面颊上,四周十分安静,唯有几声悦耳的鸟鸣偶尔刺破宁静。

  薄冥之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间陌生的屋子。他转眼瞧了瞧,床榻边缘趴了一个人,还睡着未曾醒来,一截弯曲的睫毛轻轻搭在眼睑上,半张脸隐没在胳膊里面,能看见眼角下一颗赤红的朱砂痣。

  他仅仅动了动,那人救立刻醒来了。

  “你醒了?”第五渊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动作熟稔得好像在他昏睡的时间内,已经不知道偷偷做过多少次了。

  薄冥之往床铺里面躲了躲,避开他的触碰。第五渊倒是也不太在意,朝着外面吩咐道:“萱红,还不进来伺候?”

  随着这一声吩咐,竹帘被一只手掀开,萱红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看了第五渊一眼,又扭过头看着整个人几乎缩进床铺里头的薄冥之,不禁撇了撇嘴:“薄公子,您伤才好,还是快些过来把药用了,别让魔尊的辛苦白费了。”

  之时话音刚落,她就得了第五渊一记不冷不热的一瞥。

  薄冥之这才意识到,他身上的伤居然全都好了,若不是萱红这么说,他都要以为之前发生的那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

  他眸光变化了几瞬,视线在坐姿甚为乖巧的第五渊身上看了一眼,见他换了一身红衣,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还疼吗?”第五渊对自己身上的痛楚视若无睹,红色的衣料上再浸染上鲜血,却叫人看不出异常。

  薄冥之摇摇头,他身上一切都很好,倒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第五渊用了什么治病的好法子。

  扭头看了一眼萱红递过来的药,薄冥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颇有点委屈的巴巴的意味,看得第五渊心都软了,但是吃药这件事是必须的,于是薄冥之愣是被强迫着灌下了大半碗苦得卡嗓子的药汁。

  第五渊捻起一颗圆嘟嘟的蜜饯,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剑宗怎么样了?我那些师兄师弟还好吗?”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很好地取悦了薄冥之的心情,他眯起眼睛,像一只被撸顺毛儿的猫,放松下来靠在床屏上,伸出一只手拨弄着床角上挂着的风铃,听它发出的“叮铃叮铃”的声音。

  第五渊脸色一变,全身肌肉也紧绷起来,倒像是被问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似的,一瞬间拘束得不像样。

  薄冥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底还挺奇怪。

  这个唯我独尊的魔尊,好像有一点点不太对劲。

  “若是本尊屠了剑宗全门,你会生气吗?”拳头捏紧又松开,不一会儿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第五渊自虐一般紧紧盯着他的面孔,生怕错过了哪怕微小的表情。

  他将他生长的门派血洗了一遍,他一定恨死他了。

  但是他没办法不这么做,这是他的心魔,也是剑宗多年以来耿耿于怀的心魔。

  一定要用鲜血,才能够洗涤干净。

  他生什么气?

  薄冥之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身为剑宗的首徒,按理说遇到这种事,是不该无动于衷的。

  可是他看着第五渊如临大敌,生怕自己生气的样子,又不那么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去欺骗他。该怎么做,才能不表现得太过于奇怪……

  他思索片刻,垂下眼睫,露出一丝怅然,忧伤地轻声说道:“怪你做什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怪你也没有用了。”

  见他故作坚强,却还不忍心责怪自己的样子,第五渊心底一疼,比起他胸口那一处伤痕还要疼上几分。

  “本尊会亲自弥补你。”第五渊深吸一口气,凑上前将他紧紧抱入怀中。

  薄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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