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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啸喃喃的念着这句话，觉得林起这人很奇怪，就凭说的出这番话的人，应该不是心中无沟壑之人。

　　“马老师，您现在忙吗？”曲啸轻叩办公室的大门，客客气气的问。

　　坐在最里间靠窗桌上的女人抬头看过来，她满头花白，显然是年龄很大的的样子。

　　她看见来人显然有些吃惊，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轻声问道：“是学生家长吗？”

　　“不，我是想找您了解点情况的。”曲啸取出自己的证件：“您看您这会有时间吗？方便吗？”

　　马老师狐疑的瞥了一眼证件：“啊，好，那去小办公室聊吧！”

　　所谓的小办公室不过是一间堆放杂物和教具的储藏间而已，狭小而又逼仄，这位马老师显然是不想让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是这样的，我来找你就是想跟您打听一下俞松的事。”曲啸从小就有些怕老师，所以才去为教龄他年龄还大的老师面前，总是下意识的拘着点。

　　“俞松？”马老师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一时有些迷茫：“我的学生确实挺多的，你要是单独跟我说，我也不清楚是那个，有照片吗？”

　　曲啸感情从自己的手机扒拉出来照片给她，但毕竟是这些年的新照，马老师，还是迷茫了好一会儿，她盯着照片上的男人，仔细的琢磨着眉宇之间的锐气。

　　“哦，是他啊！”这位马老师一拍脑门，想起了这位学生，但随着记忆复苏，她下意识的表现并不是恍然大悟，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厌恶。

　　曲啸瞬间有些心疼这哥们，怎么走到哪儿都不受待见呢？好好的媳妇不待见也就罢了，连老师也不待见。

　　“您想起来了？”

　　“我能打听打听。”马老师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您为什么要来问他？”

　　“是这样的，俞松前几日在高速路旁被害，而他和另外一个被害人，同样是这儿的学生，您看看，您认识他吗？”

　　曲啸又把林起的照片调出来给马老师看。

　　这回马老师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林起！”

　　“哎？您似乎对林起印象深刻？”曲啸问到。

　　“对。”马老师点点头：“我对林起却是印象深刻。我快教了四十多手书了，从没有见过像林起这么，这么。”她我一时想不起合适的用词，半响才拍大腿道：“这么疯的。”

　　从马老师办公室出来后，曲啸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浑浑噩噩，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

　　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还能这么玩？”

　　“警官？”曲啸听见这个声音，下意识的就是心中一颤，他几乎片刻之间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沈暮辞

　　怎么哪儿都有你？

　　他怀着满满不耐烦的情绪转头，却看见沈暮辞倚在不远的树干上，微笑着看他。

　　曲啸忽然一下子就平静了好多。

　　沈暮辞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几次见面他全是倚靠在物体上，身材也过于的瘦弱，平时看着你的时候，除了能感觉到他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外，并不怎么能感觉到上位者的压迫感。

　　单从外貌上来看，很难想象沈暮辞这种人是叱诧一方的枭雄大佬，更难想象沈暮辞居然会有闲情逸致出现在高中校园里。

　　“沈总，最近是闲的没事做了吗？”曲啸微笑着问他：“怎么最近能碰见你呢？”

　　“可能是我和警官有缘吧！”沈暮辞间言语戏谑，可眼神中压抑的情绪却直达曲啸眼底。

　　曲啸左眼皮狠狠一跳。

　　他堆出一副官方又客套的标准笑容，言有所指道：“我最近和沈总是挺有缘，第一次是在抓捕行动中将沈总当成了嫌疑犯，这一次则是处理刑事案件时，与其说是咱俩有缘，倒不如说是沈总和我们局的案子有缘。”

　　他一步一步的凑近沈暮辞：“您觉得呢？良好市民？”

　　这是那天行动中沈暮辞用来堵曲啸的话，沈暮辞看着触手可得的曲啸，心中暗念“真是记仇啊！”

　　沈暮辞将头靠在了树干上，它本身就比曲啸高出一头，不带什么情绪看着他时，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天色暗淡，只能模糊地勾勒出下颔线和微微凸起的喉结，目光透过深沉的天色，准确的落在沈暮辞的在脸上。

　　“沈总大费周章的帮我们宣传案件进度，我还没上门道谢呢。”曲啸语气是少见的咄咄逼人。

　　“你呀。”他的声音有些疲惫，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这个案子你别管了。”

　　曲啸并不说话，锐利的盯着他，直到沈暮辞克制不住的浅笑出声。

　　沈暮辞无奈道：“我真的不是害你。”

　　“你到底是谁？”曲啸双手插兜，又一步的走近他，抬头几乎是要与他对峙的距离，一字一顿的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沈暮辞低垂了眼眸，鸦青色的睫毛遮挡住眼睛中透露出的情绪，沉默良久，他才轻声说道：“那天晚上，其实你是有意识的吧？”

　　曲啸装傻：“哪天晚上？”

　　沈暮辞也不戳破：“这个案子你可以继续查下去，但无非是找到一个摆在盘面上的替罪羊罢了，最后也是白用功。”

　　曲啸并不想听这话，见沈暮辞说不出自己想听的，便转身离去。

　　“真是无情呀。”沈暮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沈暮辞，你怎么对这个小警察这么上心？”周竹铭笑嘻嘻的问道：“怎么？真的看上啦？”

　　“人家可是警察诶。”周竹铭夸张的用手比划了一下：“你再看看你自己，恨不得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你刮倒，真的上了手，还不知道。”

　　沈暮辞听见周竹铭絮絮叨叨的声音，只觉得偏头疼：“你闭嘴。”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不需要别人质疑我的能力。”

　　“承认啦，真的看上啦！”周竹铭接着得寸进尺：“怎么啦？有什么不想承认的？是突然看上的？”

　　沈暮辞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

　　此时夜幕完全笼罩整个校园，沈暮辞望着远方出神好久：“旧相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