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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啸，这是干嘛呢？”柏秋寒听到大殿的动静就往这边赶，三两步就到了曲啸身边。

　　“那里。”曲啸下巴一抬，烫金的卡牌在阳光下闪着光。

　　“你这都什么狗屁运气？”柏秋寒震惊道。

　　“也不枉我天天带着那么多的符纸，手机都快变成风铃了。”曲啸自己也感觉有些不真实，不过片刻支队的车呼啸而来：“这小子还敢在离队里这么近的地方游荡。”

　　周围热心的生命群众，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都是围观到曲啸那行云流水的身姿，几个大妈已经聚在一块念叨：“多好的小伙子呀，长的真俊，就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当同事们把男人押解上车时，曲啸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站在观里，对那棵百年银杏树发呆。

　　太不对劲了，似乎太过于……轻松了。

　　三起案件的作案手法，选择的地点，都不太像是眼前这个神经质的男人。

　　曲啸有一种荒唐的预感，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一步步的推波助澜。

　　“沈总，曲啸他们已经抓到了替罪羊。”宽大干净的办公室内，沈暮辞在和人视频通话。

　　他捧着一杯热咖啡，望向窗外：“以曲啸这聪明才智，不可能感受不到。”

　　“呵呵，他就算是知道又如何？所有证据都被破坏殆尽，不过一个小小的警察，翻的起什么风浪。”

　　“一个小小的警察？”沈暮辞挑眉问道：“那上回我和老k的交货地点他是怎么知道的？管好你那里的人，不要给我徒添麻烦！”

　　说起这件事，对面的人似乎是有些理亏，沉默半晌：“要不要我帮你处理掉他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就告诉你了，看好那个女孩，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她和小情人甜甜蜜蜜，坏了我的生意怎么办？”沈暮辞咄咄逼人。

　　“你非要如此，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若不是你有一个好父亲，白手起家，呵，就骗骗那些……”

　　“你若是不处理好这些事情，我看咱们的合作也可以到此为止了。”沈暮辞打断了他，神色平淡的下了最后通牒，伸手把视频关掉。

　　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沈暮辞的脸色瞬间就漆黑如墨，瞳孔中也是风雨欲来，整个人阴森的有些恐怖。

　　怎么什么人都敢打他的主意，他珍重小心翼翼藏着的宝贝，能允许这些渣滓染指，沈暮辞拿起桌上的一封信，信封的左上角印着一个烫金的“寻”字，一点一点的撕成碎片，扔到垃圾桶里。

　　他静坐了一会儿，从左边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

　　是曲啸的，应该是高中时期，照片上的他青春洋溢，整个人都是明媚着恣意潇洒，开朗又活泼，是很讨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沈暮辞用手抵住额头，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火场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去逃命的少年，这一幕仿佛刻在了他的灵魂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少年的眼睛，不同于照片上的明媚，那是另一种让人心疼的死寂。

　　曲啸……

　　“胡伟杰是吧？”曲啸看着眼前冷汗把衣服侵湿的男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你刚刚交代了这三件案件都是一人所谓对吧？”

　　曲啸翻开他刚刚录的口供：“我要再提醒你一遍，供出你的同伙，可以征求宽大处理。”

　　“哪有什么同伙？”胡伟杰一口咬死：“我说，你们这玩意儿是不是也有指标呀，怎么？快到月底冲kpi啊！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哪儿来的什么同伙？”

　　“行。”曲啸点点头：“你用什么杀的俞松？”

　　“那个男人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几石头就把他砸的稀巴烂。”胡伟杰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那你干嘛要拿那个匕首？你心虚吗？”

　　“我……我只是用来防身。”

　　“那你怎么杀的高湘？”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男人的表情十分不耐烦：“我偷偷换了她针管里的东西，她不是喜欢吗？那我就给她个劲大大的。”

　　“那你在哪弄到的？街头人是谁？怎么说的？花了多少钱？”

　　男人瞬间沉默下来，有些语塞，思考良久才说道：“规矩是规矩，我不能出卖他们。”

　　“好！”曲啸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而是直接抛出了下面一件：“那你的匕首是在哪买的？”

　　“农贸市场。”

　　“怎么去的？”

　　“搭车……”

　　“什么车？”

　　“公…出租车。”

　　“花了多少钱？”

　　“三，不，五十。”

　　曲啸咄咄逼人，丝毫不给男人反映的时间，到后面男人已经回答的结结巴巴，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他抬头盯上男人的眼睛：“据我们所调查，你已经结婚了，对吧？有一个五岁多的女儿很可爱，妻子也很温柔贤惠，你的家庭生活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曲啸把一张小女孩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指尖轻推，照片就到了男人视线所及的范围。

　　“这个是你女儿吧？”

　　胡胜杰看到女孩，就是浑身一颤，顿时双眼含泪，抬头朝曲啸怒吼道：“我做的事情你们干嘛去调查我女儿？”

　　曲啸并不介意，是平淡的回答：“你真的很疼你女儿吗？”他故意放慢了语速，每一个字都像是直击男人心灵。

　　“如果你真的很疼你女儿的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你有想过你的老婆孩子吗？你想过你的女儿才五岁，邻居会怎么议论她吗？上学后会不会有小朋友欺负她？将来嫁人后婆家会怎么看待她？有一个杀人犯爸爸？”

　　“我，是我对不起她，我……”男人已经在情绪失控的边缘，说话带上了哽咽的沙哑。

　　“那你想过你的妻子吗？她嫁给你过了一天好日子吗？你让她以后一个人拉扯着女儿怎么过？她以后是结婚还是不结婚，那个人肯结纳你的女儿吗？”曲啸继续对他展开情感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