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为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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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公主警惕地站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冯愉不禁失笑:“只是让外面的人小小误会一下。”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朝阳公主有些尴尬,又重新坐下。

  “朝阳,你对阿鱼说的阿盼一事怎么看?”

  “我原先听到他说时,觉得十分古怪,从你们进我荣华宫开始,我就没怎么关注过阿盼,他虽然貌美,可性子太过胆小孤僻,即使我召他晚膳后陪我,也只是默默坐在殿中一角,倒也好,清净极了。”朝阳说到

  冯愉回忆了片刻,问道:“我记得……阿盼是赵家送进来的吧?”

  她点点头:“不错。”

  “那他没有一点讨好你的意思?”

  一提到这个,朝阳就想不通:“他不仅不讨好我,更是处处躲着我,我有时问他一两句话,他巴不得把身体都缩到角落里,难道真当我是话本子里杀人不眨眼的夜叉了?”

  这听起来,倒是挺奇怪的。

  “这样,你先让你的宫人盯着,看看有无人从宫墙缝里递东西,还有,也让西偏殿的宫人注意一下阿盼。”冯愉顿了顿:“还有阿鱼……也要看着他。”

  朝阳大大咧咧地说:”不如明天我把手下人都喊来,给他们说以后听你调令就好。”

  “不可。”冯愉摇摇头:“你就不怕我把你宫里的人都收为己用,架空你的权力?”

  被问到这个问题,朝阳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肃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我父皇从来都交给我的道理,冯愉,既然我给了你权力,你就只管用,我绝不怀疑你。”

  对于冯愉来说,这是个新奇的体验。他从小在复杂的冯府中长大,兄弟姊妹众多,要想赢得父亲的关注和一些小小的特权,就只能不停地耍花招玩手段,有时他们会结盟,但是转眼就会瓦解,背地里插一刀也是经常的事儿。

  朝阳公主给他的信任,是他从父亲和兄弟姐妹身边都没体验过的。

  冯愉细细品味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李朝阳虽然比他弱,不懂得权谋的勾心斗角,身份却是他一辈子都无法爬到的高度。被这样弱小又尊贵的人,给与了全身心的信任,就好似寻求已久的陈年花酿,突然灌进了嘴里,味道清冽又苦涩。

  “好。”品咂了许久,冯愉说出这么一个字。

  他走到门口,开了门,朝守夜的宫人说了句:“端盆热水进来,我服侍公主。”

  热水很快端来,冯愉抬进来,关了门,放到架上。让公主转过身去。

  “你还懂得如何服侍女子?”朝阳打趣他。

  冯愉轻轻把公主的发簪取下,一头黑发倾泻而下,比黑夜还深。

  “这些都不过是低级的,逗人开心的小招数,不足挂齿。”他的声音低哑。

  拿过他平日用的木梳,从头顶到发尾,冯愉轻轻帮公主一缕一缕地舒开秀发。朝阳公主舒服地眯着眼,放松了身体。

  “易欢。”她轻轻唤着身后的男子,声音里带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依赖。“你可知道,男子给女子梳发的含义?”

  “从头梳到尾,一梳到老,结发为誓。”冯愉当然知道

  冯愉的手顿了顿:“朝阳,你以后的丈夫,也会为你这样梳发。”

  “谁知道呢?”朝阳抿抿嘴。“民间真好,还有这样美好的习俗,我们皇家的婚礼,规矩可多了。上次太子妃嫂嫂和大哥大婚,头上的金饰压得她喘不过气,最后在婚房里快睡着了才等到大哥。”

  “如果我是普通百姓家一个的小姑娘就好了,说不定可以跟青梅竹马的男孩,结为夫妻,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一个小院子,生几个小孩,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冯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公主,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平常家的女孩儿,却又羡慕朝阳呢。”

  “是啊。”朝阳侧开头,静静说:“所以我一直在尽力当好一个好公主。”

  室内的长烛只燃了一根,灯火如豆,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两人的身影被烛光映在墙上,昏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沉默中生长。

  突然想到在夜市上看到的皮影,朝阳把手交叠在一起,玩起了手影。一会儿做成欲飞的鸽子,嘴里配着翅膀扑棱的声音;一会儿做成一只小兔子,跳上冯愉的肩头,嘻笑着。

  静静看着朝阳玩着小孩子玩的游戏,冯愉站在一边,用巾子给她净着脸。朝阳乖乖仰着脸,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和脸上的细小绒毛在光影里,颤颤巍巍的把少女心事泄漏了半分。

  看着她还未褪尽的婴儿肥,冯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好了,准备睡觉吧。”

  冷不丁脸上被人捏了一下,朝阳睁开猫儿般的杏仁眼,控诉般盯着冯愉,气呼呼鼓起小脸:“太早了,我还不想睡,再说了,我不想跟你挤着睡。

  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冯愉转身从橱中抱出被褥,在床榻外的小几上铺好,又把屏风拉过来,挡在中间:“这样可以吗?“

  朝阳没想到他考虑得很周全,故意找茬,摇头:“太早了睡不着。“

  “没事儿,我陪你聊天,等你困了再睡。“冯愉纵容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这回朝阳没了理由,乖乖坐到床榻上,蹬掉软底绣花鞋,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看地上被甩开的可怜的鞋子,冯愉蹲下身把它们摆好,起身坐在床榻边,把朝阳公主从被子里拎出来,帮她重新掖好被角,拍拍被子:“可不能拿它们撒气。“

  她小小一个脑袋,素白的小脸可怜兮兮地躲在被褥后,看着冯愉,撒娇般说着:“易欢,那你要等我睡着才能去睡,我认床。“眼眶有点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冯愉笑她:“怎么,朝阳大将军上战场的时候,也是这样和撒娇的吗?“

  一提到打仗,朝阳就兴奋了起来,两只手从缎被里唰一下拿出来,在空中比划着:“给你说噢,当时我骑在马上,用的是大弯刀,虽然很沉,但是真好使!一铡就是一个人头。“

  一个小姑娘提起杀敌倒是滔滔不绝,冯愉哭笑不得,捉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可别凉着了,慢慢说,我听着呢。“

  讲着讲着,朝阳公主的声音慢慢变得越来越小,眼皮也沉沉地睁不开了。

  “睡吧。“冯愉听她没了声音,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从屏风后绕过去,在临时铺好的榻上躺着。

  过了半晌,听着里面传来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冯愉反身下了榻,把长烛的棉芯剪了,转身出了门。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他连外衣都没有脱下,根本没有安睡的打算。

  冯愉轻轻带上门,走到旁边的耳房,推门进去,看到林子急得团团转,一见到他就扑了上来:“公子,我还以为你要被公主……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听到小童这么说,倒显得朝阳公主跟的坏人似的。“她一个小姑娘,能把我怎么样?”冯愉敲了下林子的额头,伸出手道:“把消息给我吧”

  林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递过去,袖着手在一旁观察冯愉的神情。

  冯愉一目十行,迅速读完,在烛火上点燃,又拿起茶杯浇在灰烬上,确保不留一点痕迹。

  看着冯愉凝重的表情,林子探过头过去问:“公子,是冯家有事?”

  冯愉摇摇头:“是太子和二皇子。”他难得的露出一点焦灼的神色,对林子说:“给冯家传话回去,李家要起风了,别慌站队,等我传话。”

  收到冯愉的口信,林子点点头。

  “对了。”冯愉临出门前,突然想起要交待林子的事:“你帮我盯着阿鱼,还有阿盼那面,这段时间肯定要出事。“

  说罢回了自己房间,悄悄地脱衣褪鞋,在床上阖上双眼,但是眉头还紧锁着,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

  秋天渐渐深了,荣华宫里的梧桐树叶子都纷纷变黄落下来,铺了一地,给寂静的宫里增添了几分暖意。

  现在宫里宫外都传开了,说朝阳公主的宫里有个倾国倾城的男子,迷得公主团团转,什么好的东西都往他屋里堆,天天坐在这个面首的腿上,两人如胶似漆,连吃饭都要互相喂食。不知那面首是有多好看,能把当初的朝阳将军收服。

  大街小巷里都是这样的传言,荣华宫里也不免有所耳闻。

  第一次听到时,朝阳还以为“倾国倾城的男子“是说阿盼,还在奇怪他足不出户怎么名声这么大,后来听到这面首把公主给迷得七荤八素,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冯愉,不免趴在美人榻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我就不配倾国倾城了?“冯愉不知何时进来的,突然出现在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朝阳公主,公主被他突然的出现吓到了,呛得咳嗽起来。

  “罪魁祸首”只好把公主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帮她顺着气,另一只手倒了杯茶给她喂下。

  朝阳缓过气来,伸手打了一下冯愉:“你看,怪不得人家说我们俩一天如胶似漆,吃饭都要你喂我。原来我名声是这样坏的!”

  “这哪能怪我?还不都是你嫌弃我没有倾国的样貌让我好生难过。”冯愉说罢学西子捧心,蹙着眉头,委屈地看着公主,又压低了声音在朝阳公主耳边轻轻说:“难道这样的名声不是你正求之不得的吗?”

  他的一双眼睛脉脉看着朝阳,像是真的委屈极了要哭出来,一滴泪痣又嵌在眼下,招摇地晃着朝阳的脸,声音被他刻意压低后,传入朝阳耳中,酥酥麻麻的,让人无法抗拒。

  朝阳公主看得心跳慢了半拍,这个男人实在太懂如何讨人欢心,心中一惊,连忙把他的脸推开,从他腿上蹦下来:“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冯愉,小心我不宠你了,看你找谁哭去!”说完叉着腰走了出去,准备教成追星习武。

  “是,易欢错了。”冯愉笑着在她身后赔不是,一出门就看到成追星一张冷淡的脸。

  成追星看不惯冯愉是常态了,如今看到他和公主天天厮混在一起,更是觉得冯愉只是一个只会甜言蜜语讨好公主的小人,愈发看不上他。冯愉倒是习惯了,可公主还是在努力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早间朝阳公主就让小莲给她找了一套胡服,方便她今日给成追星示范,穿上那身专门定制的服装,显得公主神采飞扬。朱红色的底色上绣着银色小龙,袖口和裤腿都是专门收紧的,朝阳平时插满发簪的发髻也换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英姿飒爽。

  “参见公主。”成追星拿着佩剑,行了个礼。

  朝阳接过冯愉递给她的剑,笑了笑:“不必多礼,今日我们来过两招。”

  一听可以和公主正式过招了,成追星不由得兴奋了起来:“比剑术吗?”

  “正是。”朝阳走到院中,用剑鞘画了个圆,剑柄在地上狠狠一震,圈里的落叶全部被公主的气给震开了,在空中飘着,半天才缓缓落下。“这样就算清场了。”她拍了拍手,说到。

  被这样强大的气功给震慑住,成追星半天没有说话,看公主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才回了神,说:“他还没走呢。”说完用剑尖指着冯愉,针锋相对。

  即使这样的被针对,冯愉也并不气恼,反而走了过来,在公主面前站定,为公主理了理衣领,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句:“真想一脚给他踹飞。”便气定神闲地走回屋檐下,好整以暇地抱手看着两人。

  朝阳公主被冯愉这样少见而毫不遮掩的表达取悦到了,笑得咯咯地,眉梢飞扬,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成追星看在眼里,心里好不是滋味,明明自己才应该是和公主最能搭上话的人,却被这个小人横插一脚。

  “请公主赐教。”他打断公主,微微躬身。

  朝阳并不急:“先说好,咱们今天来真的,可不耍那些花拳绣腿。”

  “成某求之不得。”

  很快,宫人们都在院外挤着看,围了一层又一层。

  两人分别拔出剑,寒铁反射着艳阳,光芒十分刺眼。

  公主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成追星正要出言阻止,就看到公主挽了个剑花,直直地刺过来直指他的命门。

  成追星吓出一身冷汗,身子往旁边一侧,躲开了朝阳的剑,但是鬓边的头发来不及全数落下,被锋利的坚韧削了一半。

  “认真一点。”朝阳的声音冷冷地提醒他,一进入状态后,平日里总是娇俏可人的公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地狱来的阎魔。

  迅速撤回了步伐,成追星运气,足尖一点,越到公主身后,从身后引剑,毫不留情地对着公主杀了过去。

  众人的惊呼中,公主迅速转过身子,一个下腰,就轻巧地躲过成追星的剑,顺势起来,和他对上了手。

  两人你来我往,两把剑在空中不断交错,发出刺耳的兵器相接之声,还有火花迸出来。他们的速度过快,宫人们渐渐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看到两道身影在空中翻飞,带着周围的梧桐叶漫天飞舞。

  冯愉倒是看得清楚,他知道,公主快赢了。

  瞬息之间,公主又用一次后仰,跪地滑到成追星面前,手肘一抬,直击他的手腕,成追星的剑应声而落,同时,朝阳公主的剑刃已经架到了成追星的脖颈上。

  成追星喘着气,感受到剑刃划破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肉,有丝丝鲜血顺着刃滴了下来。而面前的朝阳公主,陌生得仿佛一个可怕的恶魔,并没有收手,而像是被鲜血刺激了感官的野兽,眼神兴奋了起来

  “啪啪啪”。冯愉穿着木屐,卡塔卡塔从屋檐下走过来,还鼓着掌:“好精彩一场对决,两位都是再厉害不过了。”

  冯愉拉过公主,把剑从她手中夺下,轻声耳语:“朝阳,他受伤了。”

  朝阳已经近乎嗜血的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哐当一声扔下剑,看向成追星。“你没事吧?”她问到。

  成追星倒是大气地摇摇头,虽然有些后怕,但是他还是当作没有看到公主刚刚的异样的模样:“说好了动真格,就要这样才过瘾。”

  “真是有男儿气魄。”冯愉冲他笑了笑,赞许地说到,命宫人送上包扎的绑带。

  “你懂什么?不过是躲在公主身后的懦夫罢了。”成追星冷笑。

  这话说得朝阳不爱听了,她不满地看着成追星:“易欢关心你,你何必这样说他。”顿了顿:“你如今已经能在我手下走五十招,我教不了你了,你可以去江湖闯荡了。”说罢,牵着冯愉的手:“易欢,陪我休息。”

  冯愉得了便宜还卖乖,走时不忘回头炫耀般看看成追星,气得成追星用拳头狠狠砸到地上,咬牙切齿。

  刚一把殿门关上,公主就瘫在了冯愉怀里:“易欢,我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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