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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李留申

　　李母失踪，众乡邻忧心忡忡——救命恩人啊，你在哪里？

　　有人烧香，有人哭泣，有人焦虑不安，有人四下寻觅。青霄、青虎在大山上苦苦寻找，青峰、青庭在河边、田间寻觅……。

　　黄大娘卧病在床，茶水不沾，郎中是摇头叹气，无计可施。

　　消息传到清凉宫，主事又一次调用红猿、黄蛇，哪里知道，他们竟然遇到了劲敌——主事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山神告别红猿、黄蛇，二位仔细勘察地形，商议晚上的行动计划。就在这时，只听“哈哈！”的大笑声在山上盘旋，一个刺耳的声音犹如早年的高音喇叭，在大山上回荡。

　　“呔！大胆毛贼，竟敢私闯宝地，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四王一声大喝，出现在红猿左侧的土峰半山腰。红猿、黄蛇同时转过身来，但见一位身高丈八，体大如牛，浑身黑毛的家伙，一手一把紫色大锤，锤上布满了狼牙一般的长刺。

　　“哼！”黄蛇心中嘀咕，好家伙，一定是力大如牛。

　　红猿说：“我就是你大爷，红猿！”红猿一声回话，山上的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草丛里的小白兔四条腿一瞪，没了气息。周围的小妖咬牙、闭目、双手紧紧堵住了耳朵。

　　黄蛇说：“我是你黄蛇爷爷！”余音尚未落地，一群小鸟“啪！啪！啪！”落在地面。

　　四王一声高叫，纵身跳下土蜂，距离红猿、黄蛇十丈的地方缓缓着地。“哗啦啦”一阵乱响，众小妖包围了红猿、黄蛇，形成一个“葫芦阵”。

　　两个妖怪，一个抖枪，一个提棒，直立葫芦两端。双手抖枪的妖怪厉声说：“我就是狐狸安子！今日让你品尝一下枪的滋味。”声音落地，枪头已经到了红猿面前。

　　红猿既不抬手，也不动脚，身子一歪，连枪带妖，扑向一边。狐狸安子用力过猛，一枪扎在一块石头上。“砰！”的一声，火星四溅。但见狐狸安子一个后空翻，枪头已经来到红猿的胸脯前。红猿轻轻一跳，狐狸安子从他的裆下飞过。

　　“你敢耍我！”狐狸安子一声狂叫，满脸乌青。只见他双臂伸直，用力跳起，一个圆乎乎的飞行物在空中旋转。

　　再看那个提棒的妖怪。他一声不响，抛出手中的大棒，大棒好比离弦的箭，“嗖”的一下，飞向黄蛇。黄蛇伸手抓住大棒，“咔嚓”一声巨响，折为两半。

　　那妖怪暴跳如雷，随手抛出一把妖刀。妖刀旋转着飞向黄蛇的咽喉。黄蛇一闪身，妖刀向前画了一个圆弧，旋转而回，直取黄蛇的脖颈。黄蛇用力吹了一口气，妖刀一闪，旋向他的腿部。黄蛇纵身跳起，妖刀随之而起。

　　就在这时，狐狸安子已经飞到红猿头顶，“唰！”的一下压了下来。

　　红猿身子一歪，翻身躲过，随手抛出青铜锤。“叮当！”一声，狐狸安子落地，枪碎、人亡。从头到脚，血肉模糊，肉烂、骨折，形体难辨。红猿转脸观望黄蛇。

　　黄蛇已经跳到空中，妖刀随即飞向空中。黄蛇从耳朵中取出兵器，抛向妖怪。正在施法的妖怪躲闪不及，一招击中要害。“咣当”一声，妖刀落在地面。黄蛇捡起妖刀，再一次抛向妖怪。

　　可叹那性情急躁的妖怪，名字都没有留下，已经变成了肉片。

　　一不做，二不休。红猿、黄蛇乘势抛出手中的兵器，随着惨叫声，周围的妖怪全部倒在地上。

　　红猿面向四王说：“快快交出李母，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将踏平你的狗窝！”

　　四王“哇呀呀”一声怪叫，跃到红猿身边，举起大刀就砍。

　　“且慢！”红猿说：“先报上姓名。”

　　四王说：“小崽子，你站稳了！牧云山是我大哥的，我排行老四，就是你四爷！”话音未落，四王又举起了大刀。

　　“稍等！”红猿说：“你大哥是谁？”

　　“哈哈！”四王说：“说出来吓破你的够胆！”

　　“我呸！”红猿说：“无名无姓的妖孽，竟敢口出狂言。”

　　“哇呀呀呀！”四王说：“我大哥就是黑！风！大！王！”话音未落，大刀已经劈向红猿，红猿闪身躲过大刀，厉声喝道：“你为什么要掳走李母？”

　　“什么李母、王母？”四王说：“我一向光明磊落，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那么，你的手下呢？”红猿看一眼黄蛇，不由得泛起思量：难道李母不在这里？是我搞错了吗？

　　黄蛇看着四王凶神恶煞的摸样，心想：主事思维缜密，做事心细，她不会搞错的！想到这里，黄蛇说：“李母就在此山！”

　　“少废话！”四王举刀就劈，红猿急忙躲闪。

　　看四王，青面獠牙，满头红发，高有丈五，虎背熊腰。再看他手中的大刀，刀似一扇门，刀把长一丈八。若在平时，要四个小妖用力抬，稍有不慎，闪断腰骨。好重的刀啊，它在四王手中，犹如一根小棍，单手提起，自由旋转，虎虎生风。

　　四王报仇心切，双手举刀，要把红猿劈为两半。红猿躲过一刀，怒视四王。第二刀横着飞来，这一刀直取红猿中部。红猿纵身一跃，大刀在他的脚下画了一个圆弧。四王一个腾空翻出现在红猿面前，照准他的脖子就是一刀。

　　好凶残的四王，每一刀都想结果了红猿的性命。

　　红猿躲过第三刀，抽动双唇，牙齿外露，哼！的一声，树叶落地。双臂猛然弯曲，提起了双锤。就在这时，第四刀飞到眼前，红猿举锤相迎。一声巨响，震耳发聩。可怜空中的几只飞鸟，垂直落到地面。

　　红猿左手虚晃一招，右手的大锤飞向四王头顶。四王后退一步，单手握刀，旋转一周。红猿一跃而起，双锤打了下去。

　　四王躲过双锤，双手握刀，腾空翻越，刀人合一，旋转而至。红猿一个后空翻跳到一个山头上，四王收起大刀，紧追而至。

　　你来我往，劈、砍、旋、刺。招招致命，步步紧追。

　　“我操！”黄蛇大叫一声，飞上山头。就在这时，红猿一锤打中四王右腿，四王就地滚动。

　　“哇呀呀！”一阵怪叫，另一个山头上，黑压压一片。黄蛇“啊”了一声，一个妖怪已经落在他的身边。就在这一刹那，红猿右手的锤已经抛出，不偏不斜，正打在四王的脑门上。可惜那力大无比的四王，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头颅已经变为肉酱。红猿松了一口气，转脸看到黄蛇身边的妖怪。

　　哇！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啊。

　　你看它，长脸驴嘴高鼻梁，两只眼睛像铃铛。红嘴唇，黑眼窝，络腮胡子黄又长。蒲扇耳，红头发，两鬓斑白似下霜。

　　好黄蛇，不胆颤，不心惊，气势汹汹，大喝一声。

　　“何方妖怪，快报上姓名！”

　　妖怪说：“我就是你三爷爷！”

　　“哼？”红猿想，莫非与刚才那个是一伙的？难道这里是妖怪窝？红猿正在纳闷，左右两边“哇呀呀”怪叫，众多妖怪包围了山头。

　　黄蛇、三王在拼命厮杀。五王、六王各带一百妖怪，分别从左右方攻了上来。红猿抡起大锤就打，跑在前面的两个小妖怪被大锤撞出丈余，当场死在五王面前。五王双膝一弯，跳到红猿对面，举手就打。一群妖怪围着红猿、五王，一片乱叫。

　　这五王，一手一个直径约五尺的金刚圈，上下飞腾，左右翻飞，“哗哗”铃声响，“呼呼”生寒风。

　　红猿是左躲右闪，上下跳跃。心中在想，你这妖怪，什么兵器不能用，偏偏用这个什么圈圈，真是气煞活人！红猿牙齿紧咬，“咯嘣嘣”响成一片。

　　原来，红猿当年与主事一起大战水妖时，曾被一个使用金刚圈的水妖打得遍体鳞伤，在吴神医的精心治疗下，没有落下一点病根，可是，它一直卧床三个月。三个月啊，急得红猿茶饭不思。

　　想起这些，红猿的气不打一处来。“哇！”的一声大叫，旋转全身，“嗖！”的一下，跳出五王的伏击圈。你看他，怒目圆睁，运转神功，双手握锤，飞旋向前，犹如风轮车一样，冲向五王。

　　可怜那些助威的妖兵，撞上的死，碰上的亡，个个粉身碎骨，体无完肤。五王见状，大叫一声迎了过来。

　　再看六王，一个侧空翻跳上山顶，与三王一起，合力奋战黄蛇。

　　好六王，下穿黑色紧身裤，上穿黑色紧身衣，黑色战袍随风飘动。奇怪的是毛烘烘的脸上长着一张狗嘴巴，狗鼻子、狗眼、狗牙齿，那双蒲扇耳，不停的拍打着油光发亮的肩膀，一杆漆黑的丈二蛇矛枪格外显眼。

　　“嗖！”三王扑向黄蛇！就在这时，六王右手举起枪，金光闪闪，直射对方眼睛。左手握枪杆，飞速旋转，大叫一声，直刺黄蛇的咽喉。

　　黄蛇见状，一声怒吼，跳出伏击圈。

　　“哈！哈！”黄蛇一阵大笑，精神倍增。

　　黄蛇自从告别众人，一直守在仙石屋，思念战友时，同红猿一起，转悠在甘罗山上，放眼大好河山，心中一阵阵的酸痛。战友们冒着生命危险，斩妖除怪，造福人类，自己却死守仙石屋——每每想到这些，黄蛇、红猿就摩拳擦掌，拼命打斗，只打的浑身酸软，体困神乏，双双躺在山上，大口喘着粗气。

　　天长日久，二位练出一身本领，只可惜无处发挥。今日，要大显身手，心中甚是欢喜，不由得心花怒放，放声大笑。这一笑，可气坏了三王和六王。二位一声大叫，冲向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