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静,人已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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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城是夏国占地最大的都城,居住臣民最多,商业繁荣。

  而此时在一条脏乱的街道中,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岁的孩子,磕磕绊绊的慌张跑着,身后好似有饿狼追击,只听见身后有人恶狠狠的喊道:“站住,你个野小子,今天你居然敢跑,现在不给我学狗叫,你等着。”声音太年幼,听起来像似故作粗野的小孩子,声音粗沙,向后一看果然刚刚那个声音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他像似一个小恶霸,身后带着五六个比他小的孩子,追赶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只知道拼命跑着,被乱街上杂乱的石砖绊倒,白嫩嫩的小腿磕出一大片淤青,“嘶,好痛。”精致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桃花眼上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着眼眶里面的泪珠,道。手脚恐惧到冰凉,慌乱看周围,有什么可以躲得,现在腿肿得根本跑不了,只有墙角的垃圾堆。

  于是他趴在地上慢慢向墙角靠近,脚步声渐渐逼近,一群人听到这里,领头的掐着腰,满脸肥肉的脸狰狞道:“居然这么能跑,累死我了,今天大爷我大发慈悲放过这个野狗,走,跟我去找刘家的露珠去。”一帮小弟一听,各各面露苦色,都支支吾吾,推来推去

  一个廋小的孩子被其他人推了出去,道:“浩文哥,上次去找芙儿,就被刘姨拿着大扫帚追着打,这次如果我们还,还,”廋小的孩儿,还没说完,就被身材肥壮的浩文踢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趴在了地上,浩文粗声粗气道:“谁在敢提这件事,小心我的拳头,都给我老老实实去找露珠,小心我把我爹叫来。”

  那几个孩子一看这情形,接着听他要把自己爹叫来,都吓得脸色苍白,要知道浩文的爹是个屠夫,已经人高马大,粗俗蛮横,但是他弟弟不一样,前几年走了狗屎运,居然当了个巡街的官,从此开始狐假虎威,成了这一片的恶霸,几乎没人敢招惹他们家,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唯恐怕个不痛快把自己的摊子掀了,这没了收入怎么生计,所以他们父母都让自己孩子讨好大牛,得一条顺路走。

  众人一听连忙摆脱干系,说:“都是小天的主意,我们哪敢提。”浩文看向地上瘦小的小天,道:“你大哥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不过看在你妹妹兰音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这次你去翻刘家的墙,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

  其他孩子听见连忙去扶小天,都是孩子脸上的表情都藏不住,想到小天的家庭他们只能欺负弱的,都心里暗暗想“小天这会是跑不了了,反正不管自己的事,不敢招惹”小天听到浩文的话,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咬咬牙,握紧拳头,堆起假笑道:“谢谢浩文哥,我一定把芙儿叫出来。”

  浩文得意的摆摆手说:“没啥子,改天把你妹妹兰音一起叫出来就行。”小天听到自己妹妹,含糊着,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大牛说着向回走。

  而此时被众人刚刚追打的孩子看到了这一幕,他还在垃圾堆里艰难的隐藏,一直神色紧张,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慢吞吞的爬出来。即使脸上粘着泥,身上都是灰尘,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也依然能看出小脸的精致轮廓。不只是怎么发育的,才十二三岁的年龄,身高却和十五六的少年不相上下,只是身材有些瘦弱。

  我摸摸身上的衣服,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嘟囔道:“不能回家,不能回家,要是姨姨看见一定会骂的,还会哭的。”

  接着我打算去找条小溪洗洗,于是我就一瘸一拐的走着,去小溪必须穿过街市,我小小的身体,浑身脏臭,又走路磕磕绊绊,路上的人看见有的神色怜悯,有人面露厌恶,而此时的我只想找到小溪,不让姨姨担心。

  即使他现在腿肿得足足粗了一圈,但他小脸上没有任何痛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被人追赶辱骂,没有爬进垃圾堆,没有瞧见行人的颜色和态度,如果旁人看了只会惊叹这小孩居然有如此大的忍耐力。

  终于到了,只见溪边立着一块玉碑,上面刻着长镜溪三个大字,传说这是那位仙者留下的,无人敢靠近,只怕自己的俗气玷污了仙气,如果不是上次浩文他们逼的自己走头无路,我也不会发现这个宝地,永远也不怕有人发现自己。

  可是我却不在乎什么仙不仙,魔不魔,我只知道它的存在保护了我。于是我就走到石碑前亲昵的抚摸它,感觉石碑冰凉的触觉在逐渐升温,摸在手里暖暖的,我看着它,它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坚定的对自己说:“等我,再等我长大些,我就不需要躲藏在你身后。”脸上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里面的深沉,望一眼,便只觉得寒冷的触及灵魂。

  说完,我小心翼翼的解开衣服,脱掉后找个浅浅的水坑,把衣服泡到里面,自己走到小溪水边,坐下,两只手先抓住旁边树木的枝干,两只脚伸进溪里踩来踩去,顿了一下,然后两脚慢慢压住,好像踩到了水里的石板一样,其实潜入水底就可以看到这溪下面是一排整齐的玉石板,一直搭到溪的对面。

  然后我两手松开,站立在水中,溪水不过才刚刚没过屁股,一段时间之后,一个满身白嫩嫩的少年,小巧精致的鼻子上挂着水珠,整个人都像是精心雕刻般精致,和刚刚那群孩子气质相貌明显不在一个层次,墨黑色的头发,披散在润滑的肩上,哪里还有之前狼狈的模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腿上的大片淤青,洗好后他小跑到衣服那儿,开始熟练的搓。从刚刚他试水的娴熟,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次来这儿。

  我穿上洗干净的湿衣服,要身体的温度让衣服干得快点,站在这里,风柔柔的吹,闭上眼睛,把只想把一切都忘记,只感受自然带来的美好,可是我不能,逃避一切是不管用的,我要快点长大,姨姨需要我。

  过了一个时辰,我穿着干得差不多的衣服回去,刚刚洗衣服的时候已经过夜了,现在回去不知道姨姨会不会在四处找我,搞不好又要被那些人欺负,一想到会发生这些,我加快脚步,懂的一些武功的人可能会看出,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走的虽然很急促,但是很轻,好像没有触及地面。完全不是当时被追赶是的慌张模样,也不像是四处逃窜的胆小样子。

  等我穿过热闹的街市,才刚刚走进黑不露通的巷子里,就看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头上插着一根草标,面貌被生活染上了疲倦,但是仍旧可以看出她的清秀,她提着一个灯笼,焦急的跑向我,可是微弱的灯光怎么能照见地,更何况如此昏暗的街道。

  于是那女子被拌了一下,灯笼从手中滑落,看到这,还没等我跑去扶她,她就已经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又是跑到我家那位,还没等我询问刚刚磕着没,她就已经牢牢的抱住了我,带着哭泣过的嗓音,边轻轻拍,边道:“云云,你可吓死我了,你到底跑那里去了。”

  “姨姨,不哭,不哭,我,我听见教书先生说,多去外面感受山水风景,可以悟出更多真理。所以我就去了,莫言姨姨,不是最喜欢我先生的话吗。”我讨好的笑着。

  “真的,不过那以后也不能太晚,以后一定要和姨姨提前说。”莫言相信他的话,但是还是担忧的说。

  “好了,姨姨,你都哭丑了,我好饿啊。”我撒娇道。

  “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取笑我。哼,现在知道饿了吧,走,回家吃饭。”莫言道

  “嗯!好,回家吃饭。”我嘴里一直反复念着回家,家。接着就愉快的笑着,对,我有家人。

  两人回到家,推开破旧的木板门,有沉有旧,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云云,先坐着,我去给你把饭菜热热。”说完,莫言先收拾收拾桌子,忙里忙外的赶快去外面那个小棚子的简陋厨房做饭。高云见她如此紧张自己,被冷风吹了一夜的身体,渐渐有了温暖。

  我坐在门口,看着前面厨房中透出的淡淡微光,“如果没有那些恶心的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开心陪着莫言姨姨过完这一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支着下巴,看着这一切。

  吃过饭,我就被莫姨强制拉去睡觉,“放下放下,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绣花呐,快点去睡觉,你不用管这些,养养精神,明天好好听先生的课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了。”我被迫放下手里针线,知道她为了我能上先生的课,一直在做绣工。我看了一次就学会了。

  “我这不是为了以后能娶上媳妇,先帮人家绣个花。努努力吗。”刚笑着说完,莫姨见我这般流氓样,噗嗤笑了出来,说“你还真是不害臊,媳妇挂嘴边,既然这样我帮你锈了,你快些去休息。”我道“好好好,莫姨你也快点去休息,小心变丑你以后的夫君不要你哦。”我嬉笑道。莫姨笑骂道:“你个小混蛋,还取笑你莫姨。”我脚下抹油似的溜进了房间。莫姨笑了笑,继续做绣工。

  我回到房间,关紧房门,打开窗户,身上矫健的跳了出去,轻轻关住窗户,向前飞跃。

  夜初静,人已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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