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越下拭剑溯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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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宗主那里出来后南渊一路一回头,身后跟着的厉承眼神就像看仇人似的看着南渊,南渊道,“也就是说,你要在这里修习一段时间。”

  厉承仍是仇敌似的眼神,“是要打败你,南渊。”

  “没大没小,你此后是不是该叫我师兄了。”

  “我只是暂时修习,并非玄明宗弟子。”

  “那叫哥?”

  “不叫。”

  厉承面无表情,南渊把他带到暂居的学舍安顿,一路解说,什么这里是烟火堂,那里是天录阁,路经一间学舍时,听到了锦容在里面抱怨的声音。

  “竟然是这种情况,真是没想到。”

  萧予君温声道,“但是没关系,你爱吃的乌家糕,我帮你买回来了。”

  萧予君说着翻出一块油纸包裹着的糕点,锦容大为惊喜,扑上来抱住江予君,“君儿你太好了!”

  萧予君笑着剥开油纸,“快吃吧。”

  锦容欢喜接过,“嘘,可别让南儒风知道了……”

  “不让谁知道啊?”南渊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露出一个头,笑眯眯趴在窗子上,“你们计划得可真好啊,就知道坑我。”

  “哪有你的计划好!”锦容指尖一旋,便有一道鞭子径直冲出,袭向南渊,南渊猛地缩回头,大叫“谋杀同门!”

  锦容哼一声,就要把窗子一关,转眼看见了跟在南渊身后的厉承,便一个瞬身出来,厉承只见一道红光扫过,锦容已然站到了自己身前。

  “你就是那个厉承?”

  厉承点头道,“是我。”

  锦容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在下锦容,是辄止大师的弟子,也是是玄明宗大师姐,”扫了一眼南渊,“比他靠谱。”

  “欢迎来到玄明宗。”

  厉承愣愣的不知如何回答,锦容就热情邀他进屋,“没准备什么,只有君儿买回来的乌家糕还热着,权当招待了。”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厉承有些无所适从,愣愣被锦容拉进屋,接过萧予君递来的李家糕,生硬咬了一口。

  嗯,甜的,还带些热气。

  第二天,厉承早早就起了身,随南渊拜见了金华长老,便算做了玄明宗的暂修弟子。

  既为暂修,却也应当按照惯例改了凡名,随金华长老做了南姓,厉承索性也从心念的将军名中取出一字做了自己名字,此后在玄明宗内,便叫南卿,又取字无赦。

  陆承自幼右耳有颗黑痣,略微引人注目,为了掩人耳目,宗主拿出一颗市井常见的色精致的耳钉,施法固定在陆承右耳上,恰好掩盖。

  再之后,其他弟子们也都很热情,争着要给这个新来的小师弟送各种“秘籍”,而后被南华长老一顿呵斥遣散,或是再罚课程。

  锦容和南渊日常无事,也经常热情来指导南枢尘的训练。

  锦容:“以后在玄明宗,我罩着你。”

  南渊不服气:“不,我带回来的人,应该是我罩着的!”

  锦容:“你?靠谱吗!”

  南渊在应付厉承无数次偷袭之余,也日日计划着想偷辄止大师的红梨醉,虽然辄止大师经常不在玄明宗,只是在宗内各处随机藏酒,加上禁制。

  萧予君则是承包了几乎全宗门弟子的后勤,一身好轻功都用在了厨房里,说是南渊身边带来的侍女,倒不如说是玄明宗免费的厨娘。而且萧予君似乎从来都不会生气,温言细语就和弟子们打成一片。

  整个宗门的人似乎都很和善,世外桃源一般,无所忧虑。总有几个调皮的弟子跟着南渊偷鸡打牌,长老稍一不留神,便是鸡飞狗跳,满门皆闹。

  厉承也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日有所缓和,神色不知不觉添了几分笑意。

  然而每当夜晚人静,厉承一个人在屋里时,擦拭清晏,仍会痛定思痛。

  “先生,我好想你。”

  忽闻敲门声,厉承道了句“请进。”

  进来的是萧予君,正提一暖炉进来,“深秋将至,我来送个暖炉。”

  厉承接过,“有劳萧姑娘了。”

  萧予君笑道:“怎么还这么见外,同大家一样唤我君儿就好了。”

  厉承回之一笑,“那,君儿,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啊。”萧予君应到,抬眼看见了厉承刚放下的那把海宴,“又想那位将军了?”

  “嗯……”

  “莫不是心上人?”

  心上人?厉承没再回答,歪头回避这个问题。

  不禁看向窗外夜空,月色朦胧,十几年依旧如故,无论是仙山还是下界,都是同一片天空,同一轮月。

  心上人吗?也对,厉承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傅修确有非分之想。

  时间的碎片渐渐重组,心底的前缘漫漫重现——

  十八年前那片夜空也是这般静谧深沉,月下天权,国势正盛,金殿堂皇,天权皇帝厉元道正怒气冲冲呵斥殿中傅家三人,“傅则啊傅则,枉朕信任,你竟要趁宴席陷害国舅镇安侯!真是!唉!”

  傅则跪地不语,似是默认,跪在另一旁的傅夫人抱着年仅六岁的傅修哭道,“陛下,老爷他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看在傅家世代忠烈的份上赐一条生路吧!”

  厉元道正在气头上,“谋害国舅,其罪当诛,在场的傅家所有人,全都拉出去斩了!”

  傅则认命般长跪,被几个士兵拉起要拖出去,傅夫人仍挣扎抱着傅修着大喊,“傅家世代忠烈,祖上曾与厉氏旁支联姻,也算是半个皇亲,求陛下赐一条生路!”然而挣扎无用,士兵的眼里毫无怜惜之色。

  突然一个女人从帘幕后走出,叹道,“都住手!”

  士兵们动作都停了一下,道了声“皇后娘娘”,却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

  厉元道见到皇后,气色平稳了些,急忙迎上去扶住皇后,“云儿,你怀着身子,怎么还出来了。”

  皇后赵停云道,“先让卫兵下去。”

  厉元道:“都下去,都下去。”随即扶赵停云坐下,“云儿可有不满意之处?”

  赵停云坐下便道,“陛下莫不是忘了,前阵子国师做法,说我这孩子尚未出世,不宜见血,为保孩子平安,也是为这孩子积德,现在陛下要大杀傅家,岂不是要了妾身半条命?”

  厉元道连连道,“是朕疏忽了,朕错了。”眼睛仍注视着赵停云,对殿下人道,“那便免去死罪,改为革职流放吧,非有召不得回。”

  傅则这才抬起头来,“谢陛下。”

  厉元道:“谢朕干嘛,你们该谢的是皇后,是腹中皇子!”

  傅家夫妇连连扣头,“谢皇后娘娘,谢小皇子!”

  赵停云莞尔一笑,“陛下说笑了,万一是个小公主呢?”

  厉元道十分自信,“云儿如此得朕心意,怀的必定是个皇子啊。”

  那时傅修还小,在皇帝面前不敢说话,甚至也不敢哭,但也知道“死”这个令人绝望的概念,在母亲拼命求命的时候,是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小皇子才免于一死,父母似乎都十分感恩,这种强烈意识幼年一定型,此后便逐渐随着时间的成长逐渐根深蒂固。

  至于傅则与赵停云、赵钱、国师之间那些复杂的关系,是傅修很久以后才会懂的。

  傅家被流放几个月后,赵停云的孩子出生了,厉元道大喜,取名厉承,在孩子满月之际大赦天下,大摆宴席,甚至是被流放的“所谓半个皇亲”傅家也被赦免半月庆生。

  傅家夫妇备足了贺礼与一大堆好话,宴席上游刃有余,丝毫不怯,傅修只乖乖的跟在后面,默不作声,他只能远远地看见赵皇后抱着一个孩子,看陛下与众宾客相谈甚欢。

  至于曾经傅家陷害国舅一事,真假众人自然不会在意,都十分有眼力见的东拉西扯把这件事掩盖了过去,又走了一些形式,满月宴也算就此“圆满”结束了。

  当晚,傅夫人带着孩子准备歇下第二日返程,众人皆进入睡眠时,傅修意外的发现父亲独自往外走,一时好奇起身,借着身形小掩饰住了自己,悄悄地跟在父亲身后,只见父亲鬼鬼祟祟进了一间屋子,傅修便小心翼翼躲在小门旁边听。

  里面传来了赵停云的怒言,“萧释文,你以为你是怎么当上国师的,现在你是要反抗本宫吗!”

  紧接着就是国师萧释文的声音,“臣不敢,只是天命不可违,这孩子天生不该当皇帝,与其日后痛苦,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傅则:“臣同意国师,更何况,血肉相连,娘娘能骗过皇上一时,难不成日后也要一直下去吗!”

  “住口!”赵停云大怒,“本宫生的是皇子!只能是皇子!必须是皇子!”

  “姐姐,”一直沉默坐着的镇安侯赵潜慢条斯理发了声,“你冷静点,这厉氏江山,早晚要姓赵的,不急于一时。至于天命一说,本侯是向来不信的,若能留下一个皇子作为牵制,必定有助于我们的计划。傅则啊,大业未成,边关那边还需要你培养呢。”

  “这……”一提到边关,傅则就没了下话,此前本欲刺杀皇帝却被发现,阴阳差错转而刺向了镇安侯,比刺杀皇帝的罪轻一点,被流放边关,又将计就计欲利用边防来暗自筹军,只待镇安侯令下,破关而入。

  抱着小厉承的赵停云还要再说什么,赵潜起身拍她肩,示意她噤声,“对了傅则,我记得你还有个孩子。”

  傅则慌张下跪,“孩子还小,不懂政事,还请侯爷开恩……”

  “啧,你慌什么,”赵潜俯身将傅则扶起身来,“你可是功臣啊,被迫流放,受委屈了,赵某还想补偿你些,又找不到机会。令爱也到了读书年纪,总跟你在边关荒凉地也不好,不如赵某帮你指一名门求学?”

  一听这话准没好事,但傅则也无力反抗,至少面上赵潜对自己还算不错的关系不能破坏,只得恭敬道:“谢侯爷。”

  萧释文国师听得不乐意了,“我不管你们如何筹划,天命不可违,你们早晚要死在这个孩子手上!”

  赵停云:“荒唐,你今天要么承认这天枢皇子,要么,就和阎王探讨你的天命去吧。”

  “你们这是无视天意!”萧释文眼睛瞪圆,突然抽出袖中匕首就要刺向赵停云怀里的婴儿,赵停云一惊,竟脱手放开婴儿,自己连连后退几步,唯恐伤及,萧释文也因此刺了空,婴儿掉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萧释文一击未中,又是一击,傅则一个翻滚拾起地上婴儿,镇安侯眼疾手快打落匕首,制住了萧释文,怒喝:“萧释文!你要造反不成!”

  萧释文挣扎着又对傅则喊,“傅则!杀了她!这是天意!”

  赵停云道,“傅则,你先护着孩子出去,我们要和国师大人谈一谈。”

  傅则一手抱着婴儿,开门,便见一细小的声音,“爹……?”

  门缝之外,站着一个傅修,正惶恐看着这一幕。

  傅则无策应了一声,便出去,关紧了门,拉走小傅修。

  小傅修惊魂未定,“爹,为什么……”

  傅则叹了叹气,坐在石阶上,面露慈爱,眼睛却无神,摸摸傅修的头,“以后会告诉你的。”

  傅修不懂,转而就被父亲怀中的小婴儿转移了注意力,见父亲锁眉闭目,又好奇的把脸凑近观察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此时也不哭了,睁着黑溜溜眼睛看着这个朦胧的世界,有一个白白胖胖的软东西靠近,好像还带点奶香,啊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呜啊!”小傅修猛地远离,揉揉自己的脸,虽然并不疼,但还是吓了一大跳。又转头看向父亲,父亲似是很累,没有睁眼,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责备她。

  小傅修于是又好奇凑上去,这次不敢把头伸过去了,而是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他的脸。

  小家伙眼睛很亮,就像黑葡萄似的,小小的手掌乱扑,忽就轻轻攥住了她的食指,咧开嘴,发出一声听不懂的叫唤,好像是在笑。

  傅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被小家伙软软攥着,也不敢动,也学着裂开嘴,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那天晚上父亲他们又谈了什么傅修也忘了,只记得自己后来昏昏欲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母亲身边准备返程了。

  四海众宾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道别,又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转身就悄悄议论,神色严肃。傅修心里也装了事,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是一个自南栎从头到尾只顾玩的小少年。

  那小少年比厉承大了七岁,名叫陆渊,听说其父是天枢皇帝的老相识,自此,每逢年跟着父亲来拜访时最喜欢到后宫去找小皇子玩。

  可陆渊这哪是找人家玩,分明就是玩人家,陆渊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玩物,翻来倒去举高高,还时不时的戳一戳稚嫩的皮肤是真是假。但陆渊对小家伙的喜爱也是真,四处游历的不少有趣的玩意儿都往这里送,搞得近几年的后宫热闹极了。

  第一年,“你听这竹喇叭声音多好听,天枢国没有的材质。诶,不要捂耳朵!”

  第二年,“这可是我买西街月老红线缝的小衣裳,穿上定有好姻缘。”

  第三年,“看,这是我移植来的南栎特产桃花树,怎么样,没见过吧?”

  第四年,“看他这么可爱,好像做他干爹啊……”

  陆父:“滚!”

  “好嘞。”

  第五年,听说陆渊去什么名门修习了,没再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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