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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柳巷,披红挂彩,满路的胭脂气,隐约能听到楼中的各色女子正花枝招展招呼来往客人,正是北燕有名的烟花之地——醉风楼。
南无赦惊愕,拉住南渊:“你这是哪里走?”
南渊道:“传闻天下名楼有二,一是南栎万明,二是北燕醉风,天下极品尤物,莫过于此。如今到了北燕,怎能不一探究竟?”
“你自己爱玩,还拉上我干嘛,还有君儿可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跟着你胡闹。”
南渊扇柄一敲南无赦的脑袋,“醉风楼你都不感兴趣,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别开玩笑了,我很严肃!很着急!”南无赦停下脚步,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好了好了,公子可别再逗他了。”萧予君对南无赦温声道:“公子定是早已查到,燕江常安公子留恋醉风楼不归,正是调查的好线索。而且我在外面等你们就好,我不进去。”
南无赦神情一滞,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暗叹自己求胜心切、被冲昏了头脑,忘记目的,原来南渊竟早替自己想好了线索,自己还一直冲动,误会人家。
南无赦道:“抱歉,我……”
南渊哈哈大笑甩扇道:“君儿说的有理,考虑周到,玩乐与正事两不误。”
南无赦:“……”
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
事情是这样的,燕江邪祟十分具有目的性,平时是不会害人的,但只要一到常氏有喜事,这邪祟就全来了,但凡嫁到常府的女儿家,没有一个好着回来的。
与其同时发生变化的还有常府大公子常安,本是翩翩书生,近年来突然酗酒贪色,也着实奇怪,有人说他是被邪祟附体了,有人说是他旧情人的报复。
总之事情的起因,一定和常安脱离不了干系。
话不多说,二人来到醉风楼门,却见到不少南栎士兵在楼下镇守着。
“难不成太子也在里面?”
“管他呢!”
还未等南无赦下话,南渊就大步流星拉着南无赦往里闯。
门口一女子上来迎客:“哟,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的,第一次来吧?”
那女子一袭紫衣,虽为烟花女子,却见衣着气质高雅,绝非凡俗胭脂色。
南渊笑道:“姑娘可真聪明,今日我等第一次来,还得有劳各位姑娘指点了。”
那女子一见南渊神色轻浮,气度不凡,当即凑上前去,柔指绕绸搭上南渊的肩,“说什么指点,公子这样的人可不常见,姑娘们可会拿出最好状态好好招待才是。”
但见南渊脸不红眉不皱,顺势暧昧,“那还真是辛苦姑娘们了,可别累坏了。”
可南无赦向来见不得南渊言行轻挑,直接丢出一块银子到那女人手里,打断二人暧昧道:“我们找人!”
“哎呀呀,这位公子阔绰啊!”那女子一看是个有钱的,立刻换成了惊喜悦色,把二人迎进屋,直接在楼里喊道:“姑娘们接客啦,茶水都备上来,这是个有钱的主!”
声音刚落,就听闻楼中四面传来女子应答声与嬉笑声,纷纷跑来。
不过却有一人速度极快,直接一跃,从楼上轻功踏至南渊与南无赦二人面前,落稳同时男子声音格外清晰:“钱?!”
那男子刚落稳,又愣住了,这人可眼熟啊。
南渊也当即认出此人,不禁笑道:
“你会缺钱?”
这个一听到“钱”字就飞奔而下的男子,正是巧之又巧的沐晚。
沐晚已经出现,再想藏起来可来不及了,直接惊问: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你来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
“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哦~我知道了,”南渊压低声音,用几乎仅有沐晚一人能听见的低音俯耳道:“燕府大公子对外称病,暗地里却与醉风楼、分、银、子。”
沐晚当即一巴掌扇过去,“滚!”
南渊灵活一闪,“原来大公子并非谦和,竟然骂人滚啦!”
沐晚气道:“陈衣姐姐,这种人怎么也可以放进来。”
陈衣,也就是刚进门迎客的女子,跑到沐晚身边笑道:“小晚儿,他俩有钱。”接着又小声道了一句:“五五分?”
沐晚悄声道:“四六分。”
“没问题。”陈衣笑吟吟起身,招牌笑面道:“两位公子想找谁?”
南无赦道:“有位常安公子,可在此处?我想见他。”
陈衣面露为难之色,“要是别人还好,这常公子我们可叫不动,要不,您亲自过去瞧?”
南渊道:“也好,不为难你们了,他在哪?我们亲自过去。”
陈衣笑了,“我们这醉风楼分为四层楼,层层皆是不同景色,美人与风雅同在,平日里对客人只开放三层楼,而北栎的官家弟子,最多也只能上到二层楼,就已经依依不舍在二楼美妙,而两位要见的常安公子,他在顶层。”
南无赦觉得甚是麻烦:“你直说怎么办吧。”
陈衣阴险一笑:“若要上楼,先付银子。”
南无赦解开衣袋,直接那出一个沉甸甸钱袋子:“够吗?”
“够了够了!”陈衣喜滋滋结果钱袋子,“二位请随我来。”
南渊不禁小声对南无赦嘀咕:“你什么时候存的私房钱?”
南无赦没有答话,径直跟着陈衣上楼。
陈衣还不忘提醒一句,“光有银子可不够,我们这里收的不止是钱,还收男人的心。”
南渊逗趣:“心还可以收?”
陈衣淡淡勾起嘴角:“公子跟着便是。”
上了楼梯,就不见了其他客人影子,南渊方知道醉风楼闻名天下的妙处。
这醉风楼确非凡俗之物,楼阁构建等皆是变化万千,如云上虚景,若无人带领,很可能迷失方向,更何况层楼之中,飘着的是扰人心智的极乐之香,云屏纱帘后面隐约藏着的是美人尤物,美人似乎亦能千变万化,能让人迷惑,看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难怪很多人连第二层都受不了,只能在第一层凡楼里饮酒,虽然心里知道那些并非实物,但凡尘多寂寞,若能在虚幻中寻得一处欢乐,也是诱人的。
醉风楼传闻害人不浅,虽然醉风楼可是举世皆知的只让人笑,不让人哭,可笑,恰恰就是那最害人的。
南渊自以为仙门中人不怕它,但不经意向层中一瞥,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奇怪,那个人竟与沐晚身影极其相似。
更要命的是,那身影越来越近,忽而是寿宴上惊鸿舞姿,碧水眸子,惊艳四座;忽而是百家村那晚他的面纱被揭下,露出诱人的唇与小巧下颔;忽而是他自楼上一跃而下,衣带翻飞,直落尽南渊怀中,话语间带着明显的气息音,虚幻而诱人:
“哥哥,你不会真想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