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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回过神,垂下眼帘,道:“徐笙,我现在有在很努力的在你心里为你拔云见日,让你站在光亮处,好好看看这个能被值得期待的世界。你现在本来就该是我们所有人的学习榜样。你听话,努力生活,有目标,有方向,自己能踩出路来。我以前对你有过不止一次的敌意,正是这种敌意,我才开始奋斗,想努力超过你。”
徐笙眼里有惊讶的光在流动。
“我跟我妈提过你,妈妈说,像你这种孩子,我就应该试着跟你接触多几下,不要把你当成我们同龄孩子中的另类,也不要把你困在角落,不然以后会有自闭和畏惧处世的症状。可是我把你瞧了遍,你的抵抗力与免疫力真的太强大了,强大到根本不是我们同龄人该有的样子。徐笙,你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许美语气沉缓,风配合着她一起一伏。
徐笙内心沉淀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我家里也有一个弟弟,他虽然不善言语,但也没有你这么不甘示弱,他宁愿屈服于命运,也不崛起长鸣。他有天生的白化病,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注意,你会明白的,那种目光,会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真是傻子……”徐笙低头低喃,道,“他或许没有抬头看一看,或许大家都没有是在用他认为的目光去看待他,而是庆幸这世上又多了位天使。我从不戴什么有色眼镜去看待人以及生活,每个人以及每件事都有它的惊喜之处。”
许美轻笑,道:“我懂啊,我妈妈也懂,怎么会不懂呢……他就好像是一名自闭病人,谁也不能走进他的心。”
“他叫什么名字?”徐笙问。
“他叫……”
“许美,快走,一起去玩啦。”
许美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几名女生推搡离开。
许美转头对徐笙说:“许慎!谨慎的慎!回教室再跟你讲!”
徐笙轻喃着许慎与自己的名字,不免浅笑,自己差点就记不清了。
徐笙怕自己会记不住,从田径场默念几次许慎的名字背下来,几遍背下来了,快要到教室转角时不知道撞到了谁。
自己几乎是一瞬间忘了她默念的是谁的名字了。
“徐笙?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温儒的声音,徐笙抬头看向那人。
陆止琛穿着深蓝色的球服,额前的墨发挂着汗珠,额角有几滴渗了出来,左臂还夹着一颗足球。
徐笙笑笑:“没事。”说完转身一头水雾的进了教室。
徐笙在懊恼,她为什么要非得记住那个名字,是因为听着与自己名字有缘,还是抱着渺小的希望以为能在这个城市遇上,再当着他的面问他一句‘你是xx’?徐笙不禁轻笑自嘲。
不过她是真的忘了那个名字,也不想再去问了。
傍晚放学,徐笙与许美道别之后,坐在位子上慢条斯理的整理书籍,人又走得差不多时,才从位子上离开。
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林易凉。
林易凉看到徐笙,便全身打了鸡血的挺直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慢慢走向他的徐笙。
来到他面前站定,抬头注视。
少年那一开口就笑得脸颊微红,咧着嘴像个傻子。
……
“为什么走着回去?”徐笙不明所以,看着前方,听着二人独响在林荫路的脚步声。
林易凉倒着走,看着徐笙,道:“很有情调?”
“一点都没。”徐笙实话。
林易凉沉吟了一会,说:“晚风徐徐,落叶缤纷?我词不错吧。”
徐笙白了林易凉一眼,算是佩服了:“笨蛋,刚学小学语文?”
徐笙安静陈酿了一会,环顾了一下四周缤黄遮天的大树与一草一木一物,轻声:“那一轮夕阳很快就沉落下去,枝里的鸟掠过长空划出一道际线,鸣叫声报告是傍晚的时光,忽地万籁俱寂,徜徉林道之间,眼前座下廖若如星辰已不及,如隔尘寰,沉溺于声色,浮生于心海,想碰之所及,却避之不已,恍若隔世。”
林易凉在徐笙念着一词一字的时候呼吸都小声下来,他好像在一点一点的融入她的世界,看着她闭着眼睛去构造她世界里的一草一物。
一片落叶从头顶上飘落下来,刮过林易凉的鼻子,他才慌促的回过神来。
“姐姐。”林易凉叫道。
“嗯?”徐笙睁眼看向他。
“我能考上v大,我要去v市找你,我要在那里买一栋房子,然后和你一起住,如果你嫌走路累,那我也把车买好,我们以后就在那念完大学,然后还要一起工作,你要等我念完书,然后和你一起出去找工作,你干什么都我就干什么,刷盆洗碗我都干。”
徐笙看着林易凉那认真劲,浅笑:“以后就赖着跟我一起吃苦?”
林易凉止住步子,有点急促的回答:“我管他屁事,你要没钱了我养你,我就是要考上v大,挤不进去我就靠后门,我就铁定跟着姐姐了,你要等我念完书,一定!”
徐笙算是认真的点点头,道:“那得看你努力到什么程度。”
“我可以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可以用来学习!”
“光凭麻木的学可不行,主要的是理解。”
林易凉又道:“我幼儿园和小学很厉害,次次拿奖,还是三优!”
“那是什么让你的人生开始扭曲?三忧同学。”徐笙轻笑。
“那我不管。”林易凉道,“一定要等我念完书。”
“……行。”
林易凉终于露出笑的转身走到徐笙旁边牵住徐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