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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影稍加思索，便似笑非笑地道：“我是不太了解中间的具体经过，可最终的结果不就是墨白牺牲自己救了原本要为你牺牲的胡悠悠，而你自己却屁事都没有吗？”

　　“不！”李月明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当时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我没有那么多血，没法扑灭那炼狱魔炎，我不是不想救悠悠，不是的，不是的……”

　　被虚影诱导进了曾经的痛苦回忆中的他心态渐崩，抱着头反反复复地喃喃着“不是的”，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再也冷静不下来。

　　当初包围着胡悠悠的炼狱魔炎是魔兽王的终极绝招，不论是用水还是其他的法术都无法让它熄灭，只有拥有半神之身的李月明的血可以浇灭它，但他的血毕竟是有限的，而炼狱魔炎起码需要三大水缸那么多的血才能彻底扑灭。

　　因此，他的血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所以最终的结局是他没能成功从炼狱魔炎里救出胡悠悠，还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等墨白牺牲自己，释放出太极玉里储存的所有能量，为胡悠悠打开回地球的时空通道之后，他再也没有能力挽留她，故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那种生离的痛苦远远大于死别，李月明承受不了胡悠悠离他而去，而且再也不会回来的打击，又看到神龙大陆不再需要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圣主了，便施法让自己陷入沉睡，在梦中与她相会，沉湎于虚幻的美好之中，永不醒来。

　　眼看李月明的心理防线即将被他击溃，虚影连忙推波助澜：“承认吧，你就是一个无能的人，你看看你，明明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哪来的自信可以让她再次喜欢上你呢？”

　　“扑通！”李月明身子一晃，便无力地跪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再想起这些？为什么要让我发现自己其实是那么无能的人？为什么……”

　　他猛力抓着自己的头，仿佛是要捏碎他的天灵盖，妄图用肉体的痛苦盖过内心的痛苦。

　　然而，对于他此时这一具没有知觉的意识体来说，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除非他可以做到彻底忘掉过去的一切，什么也不去想。

　　“曾经的一切都是客观事实，你以为只要不去想就不存在了吗？”虚影仿佛看穿了李月明的意图，立即继续煽风点火道：“要是让现在的胡悠悠也知道曾经的那些事的话，你说结果会怎样？”

　　“不！”双目赤红的李月明一声嘶吼，终于再次抬头看向了虚影，低声下气地乞求道：“不要告诉她，不能让现在的悠悠知道这些，她肯定会误会的！我不能……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

　　“为什么不学会放下呢？”虚影“循循善诱”地道。

　　“放下？”李月明不禁一怔。

　　“只要你愿意放弃你对胡悠悠的执念，把身体的主控权交给我，就不会再痛苦了。”虚影缓缓蹲下来，动作僵硬地擦了擦李月明脸上的泪水，同时挤出了一抹“微笑”。

　　“放弃对悠悠的执念吗？”李月明怔怔地望着他，无神的眸子里透出了显而易见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