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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笙儿为养女?”林忠良一脸的惊讶,“絮儿,你怎么突然肯了?”
“父亲若是想成全女儿心愿,就务必要收那贱人为养女,应了白公子的提亲。”
“为父更不明白。”
“当时只要料理了他,我与白公子成亲,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能接受了。”
林忠良虽也心有愧疚,但他的确偏心林絮这个名正言顺的女儿,“罢了,日后给笙另择一位普通人家便是。”
“我就知道,父亲最宠絮儿了。”
次日,白楚生果然上府提亲。
“笙儿好福气,得白状元青睐。”林忠良一早便传来了晚笙,笑脸相迎。
“伯父夸赞,愧不敢当日,后一定会尽心对待晚笙。”
“我自然是放心的。”
“如今姐姐和白公子终于修成正果,真是好事多磨。”林絮也是止不住的喜悦,“定要快些择个吉日,省的公子日思夜想。”
他们父女两人的嘴脸着实恶心,不过任何事都无法与眼前的相提并论。这么久的隐忍与坚持,都只是为了这一天,能不能有个身份,不重要,能否入宗谱,也无所谓,只要能和白楚生在一起便好。
最终定下了下月初八的好日子,林絮又寻了不少名医为晚笙医治脸上的伤,也再没有找过她的麻烦,晚笙满心期盼着那一天白楚生亦是回府张灯结彩,大操大办。
这一日,晚笙刚醒,便又有人送来了夫人准备的汤药,这么多日,竟也是一天不落的送过来。晚笙刚准备喝,一阵凉风,她的窗子被推开。
“要成亲了?”那红衣男子倚靠在窗边。
他总是这样突然出现,晚笙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冲他点点头。
“别怕,这次我可不是来劝你的。”他将一块玉佩递给晚笙。
她愣了一刻,伸手接住。
“贺礼。”
晚笙有些诧异,但看他的眼神第一次温柔下来。
“不必谢我,若真能如你所愿,让你高兴倒也是是好事。”他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可想……罢了,日后总有机会。”说完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笙看着手中的玉佩,触手升温,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却收了这么重的礼,她将玉佩用手帕包住放在枕下。
“姐姐这两日休息的可好?”林絮今日亲自把汤药送来不过只是她一个人,连贞儿也没有跟在身边。
晚笙赶紧起身,接过药,这些日子林絮对她的确照顾有加,许是真的想通了。
“姐姐快先把药喝了。”林絮扶着她坐下,看她喝药,“其实今日,是有些话不得不告诉姐姐。”
见她这副神情,晚笙便寻来纸笔:何事?
“那我也就不瞒姐姐了。”林絮面露难色,“姐姐脸上的伤,还有嗓子,恐怕是无法痊愈了。”
晚笙要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也没有太难以接受。
“白公子要迎娶姐姐进门,听闻这几日,伯父和伯母又为此事动怒,白公子不得空来见姐姐,便托人转告要好生照顾姐姐。”
晚笙自然清楚白父白母是为何动怒,她身份卑微,做个妾室都是勉强,如今又毁了相貌,成了哑巴,怎么配得上他?
“姐姐,白公子如今是状元,想嫁进白府的女子数不胜数,但都没有姐姐这样的好福气。嫉妒之言也是有的,风言风语不听也罢!我只是担心,会影响白公子的清誉。”
晚笙又拿起笔:那小姐的意思是?
“姐姐既然深爱白公子,自然为他着想。白公子来提亲之前,必定是要向皇上请旨的,迎娶的自是林府千金,否则皇上怎么会应允?若是日后流言入耳,皇上发现姐姐的真实身份,欺君之罪,恐怕……”林絮说着,晚笙的脸色,果然有了变化。
“姐姐也知道,我一直仰慕白公子,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我绝对不会伤害白公子分毫,即便他与姐姐两情相悦,难道真要为了儿女私情断送前程吗?”
晚笙的眼泪不禁落下,不管林絮是何用意,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姐姐是聪明人,自然能想明白,妹妹保证日后一定好生服侍公子,孝敬父母,不过白公子痴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想来只有姐姐才有办法。”
晚笙哭不出声,她拿着笔的手不停颤抖,写下几个字:请小姐照顾好楚生。
林絮知道不必再多说什么,便安慰了几句就走了。
晚笙知道,这辈子,她恐怕都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她留了一封信,收拾了东西,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