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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们没有别的打算，不过是想多做一些研究，只是我不太赞同他们。”谭善予直言不讳，“生命之间应该彼此尊重，既然都已经认为它们是已经灭绝的物种了，那又为什么不让它们好好生活，非要去打扰它们呢？长江一带，已经没有了它们的栖身之所，它们好不容易进化到让自己适应海中的环境，找到能够延续自己种族的办法，我们又为什么要去破坏呢？这对它们而言是不公平的。现在在生物学上的研究手段，除了跟踪调查生物的生活习性，另一种常用的办法就是解剖，不是等生物自然死亡之后，而是在它们活生生的时候。况且解剖之后得到的数据也不一定能够说明什么，或许之后把尸体草草掩埋，填了一份报告交上去，然后就没有什么了。但这对于那个生物来说，失去的是生命，不能重来的生命。”

　　“科学在进步的同时，也是需要生命为代价的，我们做不到将其杜绝，但我们可以尽量减少……”子不语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泛酸，她想到了那个从未谋面的舅舅，在她还未出生之前，就因为要验证一个新的术法有什么样的威力，而为此献出了生命，临死前还强撑着把实验结果送出来。

　　如果他现在还在，恐怕也是个天才级的人物。

　　“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谭善予嘴角一直上扬的弧度微微降下，他的目光深邃，眸中波光淡淡，平静如一汪清泉，但实则波涛汹涌，复杂之至，“我现在只希望，不要打扰到大海中的其他生灵，它们都是友好的，只要没有人侵犯吧们，它们会一直偏安一隅，不会僭越一步。”

　　“这件事你我说的都不作数，要看珊姐是怎么想的，她才是最终的决策人。”子不语表示爱莫能助，“不如你先带我去看看吧，我虽然人微言轻，但至少也算得上是一分助力吧，说的话多多少少也有些分量，虽然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可总比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要好吧？”

　　“你……会劝陆小姐不要……”谭善予眼光一闪，似乎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指尖微动，转瞬又恢复了神采，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

　　“我只能说尽力一试，至于结果如何，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子不语向来不会高估自己，她可以把自己低看了，但绝对不会把自己高看了，“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你可不能怪我……珊姐很有主见，她决定的事情，就算逆了天意，也会不顾一切去完成，谁也奈何不了她。这世上能劝住她的人，极少。晴姐可能会劝得住，但晴姐不屑于掺和进这些事情，所以这一条路是别指望了。”

　　“那我要不要，过去和陆小姐谈谈？”谭善予问得小心翼翼，“如果让不语小姐你去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