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无常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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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寂静的很,我和老常喝个烂醉在那称兄道弟相互调侃着,师母在东奔西走的忙活着。

  “你常哥当年是多么风流倜傥,再凶的尸煞在你手里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你宰割,现在沦落成这一副普通大叔的模样,唉,究竟是道德的沦陷,还是人性的泯灭。”

  “臭小子,又拿你师傅开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成了这副模样,可是我很喜欢现在的样子,人啊,一旦有了对你重要的东西,就会变得怕死起来,你没听错,你师傅现在就很怕死,为什么呢?因为我有你和你师娘。你们就是对我而言最美好重要的人,从你还是个小孩子,我牵起你的手的那一刻起,我突然明白了,我白无常在这个世界并非一无是处,我还有要保护的人,或许也就是从那刻起,我逐渐选择了安逸。”

  “老常,你知道嘛,我白怀煜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跟了你,我是从尸块堆里爬出来的,也许命运注定我不会过平凡的生活,你一直安排我相亲也是想让我静下心来趁早选择安逸,我都懂,只是……”

  “现在你长大了,你的路你要自己去选择,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也许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但只要你的心是善良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就算所有人都不挺你,放心,我白无常相信你,更会挺你!但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别给我丢了小命听见没!”

  “我知道斩尸人的行业每天都行走在风口浪尖上,一不小心就前方刀山火海身后万丈深渊,但请你们放宽心,我一定会化险为夷,师傅师母辛苦养育我长大我有什么权利敢给自己的命运画上句号,更何况我有信念,我母亲怀抱里的信念!”

  师母给我们倒了些茶水,明亮灯光下我发现师母的脸上也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师母在我的印象当中从小就对我非常好,从来没有打骂过我,她要是一生气呀,每次遭殃的一定是老常,说来也奇怪,即使师母从不对我打骂,可是我就是打心里的害怕师母,大概是怕做的哪一件错事会伤了师母的心,所以一直都是对师母言听计从,当然除了我从事的行业这件事,我一直在和老常唱着双簧戏瞒着师母。

  “老常,能说说关于我生母的事吗?”

  “关于你的父母我了解的也不是太多,当时把你救出来以后,听村子里的居民说,你的生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你的生母很伟大,其实当时我杀完尸煞并不知道尸块堆里还有活人,是你的生母用自己的身体拼尽全力保护住了你,而她早已经被尸煞啃食的面目全非,所以我给你取名……”

  “给我取名白怀煜,怀即胸怀,煜代表希望,我就是希望,我母亲怀里的希望。这句话我都快听出老茧了,说的没错,我是希望,是师母的希望,更是你常爸爸的希望。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一切。其实你说的关于我生母的这些我真的不记得了,虽然不记得,但是每次听你讲这件事,我的心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臭小子,亲情血浓于水,母子之情更是大过一切,你若是能对这件事无动于衷,说明你没有七情六欲,那可真的就枉生为人了。”

  “可我偏偏记不起了,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孝子啊。”

  师母走过来抚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道:“你忘记了这并不怪你,有些人会选择性失忆,因为你当时还小,随着年龄的增长选择性把最痛苦的事情忘记,这很正常呀。”

  我看着窗外天空中挂着的一轮弯弯月牙,深邃的夜空和点点星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但我是幸运的,我有通情达理的师母和热情豪迈的师傅,他们就是我的父母。

  我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杯,反正我们聊的热血沸腾,喝了酒世界都是我们师徒的,直到师母一脸无奈强拉硬拽把我俩拖进房间安置好,后面的事情完全不晓得了,没错,我就断片了,只记得睡着之前还念叨着把酒倒满,来他个不醉不休……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了我,我睁开眼睛已经是早晨8点多了,我这个脑子就像炸裂了一般,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喂?你好,这里是灵异诊治网店,我是店长白怀煜。”

  “白先生,我是昨天委托您的客户,金色家园-55号那位,您还要多久赶到。”

  “哦,你好客户,我这边正在疯狂准备,收拾好我定快马加鞭为您效劳。”

  “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就是说你还没出发呢?你要是不想接这单的话就直说,这种事能一再推脱吗?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谁来负责?12点之前你要是赶不到,我就要找别人了。”嘟嘟……

  明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办,偏偏昨晚喝多了,现在连老常那把紫色匕首都没拿到手,一点正事都没做,唉,我就是我,看我自己都上火。

  摆在我眼前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尽快搞定,说干就干,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昨晚喝太多了,现在还有伶仃醉意,我迈着飘忽的步伐偷偷摸摸走向老常的房间,蹑手蹑脚的趴在门上,其实我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人,没成想脚下一滑直接撞了进去,这要是平常我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喝了几两猫尿,酒劲没过,在加上时间紧迫比较着急嘛,所以就有些狼狈的四仰八叉摔进屋里。

  “哎呦,刚才有一只老鼠在门口,跑进屋里来了,你们看见没?”

  没人回应我,我这才抬起头四下一看,师傅和师母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怎么可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前师傅还在做斩尸人这个行业的时候和师母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我是干这行的我比较了解,师傅每次出去拿回来的钱那都是用命拼来的,师母因为担心师傅的安危所以才全力制止,师母是很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因为师傅是她最在乎的人,所以她才会竭尽全力的改变师傅的现状,当然师母的耐心没有白费。

  自打老常放弃了斩尸人的行业,在我的印象中就再也没见过那把紫色匕首,我听师母说过,他把那紫色匕首当做宝贝一般收藏起来,恨不得睡觉都要搂着。从这句话我推断出老常大概是把紫色匕首藏在了床铺下的暗格里。这个暗格也是我小时候进老常的房间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候淘气撒尿和泥玩被老常追了好几条街,后来合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藏到了老常的床下,我永远也忘不掉老常为了找到我一夜没回房间睡觉,等到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他回房间的时候,他就像几夜没睡觉了一般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那一夜间变沧桑了,脸上全是胡茬子一点也不像往日的清秀,脸上的胡子可以刮掉,可那晚印在他眉心的皱纹却再也没消失。

  我翻开老常收拾的整齐的床铺按下了暗格的开关,随着“吱吱”的声音,暗格逐渐打开了,这个暗格已经很久没被人打开过了,因为发出的声音都是那种年久失修就像是铁生锈了摩擦出的声音,里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把匕首而是一大一小两个盒子,两个盒子都是上锁的,我根本无法打开,只能继续寻找线索,凭我的直觉这个大盒子里是匕首无疑了。我看了下暗格里,除了两个盒子在角落处放着一个落满了灰尘的纸条,这纸条有些年头了,不断被暗格里的潮气侵蚀颜色已经呈淡黄色。

  我打开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几排字:“臭小子,当有人打开这个暗格的时候我就猜到一定是你。”我一阵心虚,赶紧四处张望然后走到门口向外面张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我又回来拿起纸条

  “不用怕,别四处张望了,我还不了解你?当然能找到这个暗格的也一定是你。当你打开这个暗格没想到我会留这一手吧?活该,谁让你一直跟我作对来着,现在你知道斗不过我了吧?但是谁叫我白无常心地善良,英俊大方呢?想要钥匙给你指一条明路吧,如果我都这么提醒你了你还是找不到钥匙那只能说明你是个大笨蛋,不过吧,我喜欢的东西有一点你得承认,你永远没有我白无常聪明半分!”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是说给我指一条明路吗?路在哪呢?我说你想展现你那个小聪明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人家好歹整个脑筋急转弯,你这可好,跟我俩煽了半篇情,一点线索都不留,对呀!我这个脑子,脑筋急转弯!老常平常最爱给我出那种没有逻辑毫无水平的题目,还自以为是的说自己有多聪明,这纸条中的这些话里一定哪句有问题。

  老常呀!老常!就你这点水平还想难住我?这一段话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问题就出在“我喜欢的东西有一点你得承认”我喜欢的东西?你老常可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我,那么我太了解他了,老常喜欢的东西无非也就三样师母、我还有酒,既然是东西的话,那我和师母应该是可以排除的,那剩下的就只有酒了,老常以前当斩尸人一直随身携带着一个红色木质酒瓶,现在被摆在客厅的书架上,想到这个我赶紧冲到客厅的书架上拿起酒瓶,果然里面有两把钥匙,我打开酒葫芦取出了里面的钥匙。

  两把钥匙对号入座,我首先打开了大盒子,我果然没猜错,紫色匕首平整的放在里面,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赏这把匕首,刀柄是用无数个紫色的小钻石拼凑而成的,可以看出做这把刀的人一定手艺精湛,每个小钻石之间竟然毫无缝隙浑然天成,刀柄末端是一个小拳头的形状,可能是做工很精湛的缘故,我总感觉这个小拳头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仿佛真的是一个小孩的手紧紧攥着拳头。继续看向刀锋,我都开始怀疑做刀锋的材料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整个刀锋是偏白色那种,奇怪的是光线一照射它就会发出紫色的光芒。

  我顺势把刀收进刀鞘里别在腰间,然后打开了第二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孩的形状大概像指甲盖那么大做工是真的强悍,小巧玲珑却仿佛赋予了它生命,项链边上还有一个小纸条。

  “我到要看看这个老常还要耍什么鬼。”

  “呦,还不错嘛,居然通过了我为你设计的关卡,但是吧有一点你得承认,你没我聪明这是与世无争的事实,都已经到这了,让你回头是不可能的了,为师知道并且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和想法,无论发生什么师傅都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守护你,做你最坚实的后盾,斩尸人的路无比凶险,斩尸人这面大旗同样也背负了很多东西,今后无论做什么事情,正义为先,今后的路一定要注意安全,给老子活着回来养老!还有这项链今后能帮助你,它是一个系统,不解释太多了,等你戴上就明白了。”

  老常虽然表面跟我不合,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和师母更疼爱我的人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我既不想安于现状同样也要生活,有些路选了就没办法停下来的。我把项链揣进兜里给老常整理好床铺,拿起笔写了一段话压在茶杯下,收拾了一下匆匆离开了。

  门外拐角处的角落里白无常揽着妻子的肩膀,两人静静的望着白怀煜远去的背影,师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没想过我管的了你白无常却没有勇气管我们的徒弟,我们看着怀煜长大,在我的心里他早就是我们的儿子了,我好怕他哪天像你那样拖着满身伤痕的身体回来,更怕他惨死在外面。”

  白无常拿着茶几上的纸条宠溺的把师母拥入怀里:“不怕,他白怀煜鬼灵精怪的很,更何况是我白无常的徒弟,哪那么容易就挂了。”

  两人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相视一笑“师傅师母,不对还是叫爸妈比较亲切,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我,没关系啦,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当然不会受一点伤,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才不会像老常那么笨哩,原谅不辞而别,这边真有急事,你们最爱的怀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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