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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容易变得脆弱，好像把浑身的铠甲都放下，露出柔软的肚皮一样，连同伤口都展示出来。

　　许言琛也一样，没见到林暮远的时候觉得那些委屈不算什么，他自己一个人呢也可以消化的好，但一见到了林暮远，就贪心地希望得到他的拥抱与安慰，伏在林暮远肩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连把思念说出口都带着软糯哭腔。

　　林暮远一时怔住，手垂在身侧不知如何是好，大脑里思考着该怎么安慰他，但那些话好像有令人哑口无言的能力一样，想到了也说不出口。

　　许言琛就抱着他小声啜泣，林暮远傻站在原地，来往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在看他们，目光中有询问与疑惑。

　　“许言琛？”林暮远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西装配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浑身上下打理得十分精致，头发即使在凛冽北风中也一丝不苟，皮鞋更是纤尘不染，像是刚从水晶宫里出来的人一样。

　　林暮远拍拍许言琛的头，在他耳边说：“有人叫你。”

　　许言琛以为是褚贺不放心他过来看了，胡乱抹了把眼泪，一回头发现隔着几个台阶站着的人是唐懿。

　　果然冤家路窄，许言琛没心情理他，只想拉着林暮远赶快走。

　　唐懿一见许言琛哭了，而林暮远也没有任何关心许言琛的举措，心里便断定是林暮远欺负了许言琛，跨上几个台阶，把许言琛拉到自己身后。

　　“你就是许言琛喜欢的人吗，他喜欢你也不是你欺负他的资本。”唐懿面相本就长的正经，不笑的时候有种压迫人心的威严，此时皱着眉头看向林暮远，而林暮远却一头雾水，连话茬都不知从何接起。

　　“我没欺负他。”林暮远觉得许言琛被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很不好，像是把他最宝贝的东西给抢走了一样，心都丢了一般，伸手就想去拉许言琛，但中间隔着个唐懿，挡着他的动作。

　　“你怎么在这儿啊？”许言琛站在唐懿身后踢了他一脚，踢得唐懿一个趔趄，差点来个平底摔。

　　“有朋友生病，我来看看，正巧就看见他欺负你了。”唐懿回过头，见许言琛头发乱七八糟，就伸出手给他压了压翘起来的碎发，“头发怎么弄这么乱。”

　　许言琛正想躲开，忽然见林暮远推开唐懿，把他揽在怀里。

　　“你别碰他。”

　　“你又不是他什么人，我跟他也算认识，连家长都见过了，摸下头发怎么了？”唐懿扶了下眼镜，没有还手的意思，倒是抱着胳膊打量着林暮远。

　　“我是他男朋友。”林暮远低着头，小声嘟哝了一句，声音小到许言琛几乎不敢确信这句话是林暮远说出来的，刚想确认他是不是认真的，就被林暮远拉走了。

　　林暮远走得很快，许言琛几乎快要跟不上，一直被拉着走出了医院，到了街边才停下。

　　“你刚说的是真的吗？”许言琛抱紧林暮远的胳膊，怕他跑了似得。

　　“什么啊？”林暮远伸手叫了辆车，司机摇下车窗问他们去哪，林暮远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S市，与司机面面相觑。

　　许言琛打开车门把林暮远塞了进去，跟司机报了个地址。

　　“去哪？”

　　“我家。”许言琛笑眯眯地说，脑袋靠在林暮远肩上，手伸进他外套口袋里，隔着内里薄薄的一层布摸林暮远大腿，“你还没告诉我，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林暮远歪着头装作看窗外风景，但是北方的冬天实在没什么风景可看，街道两旁的绿植都光秃秃的，灰棕色的枝干歪歪斜斜，与灰蒙蒙的天空相映衬，毫无美感可言。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