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并不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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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宿舍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唐疏瑶在舍友的壮烈围观下,一蹦一蹦地蹦出了宿舍,好不容易蹦到了楼梯口,想着凭一己之力下去的,但舍友可能看不下去了,便出来打算给她搭把手:“疏瑶,要不你今天跟他们说一声,别去了。”

  “明天就得上台,今天不去,万一明天在台上出错了,多尴尬。”

  唐疏瑶眨了眨眼,见对方有扶自己下楼的意思,便立刻摆摆手:“算了,你们让我自己下去吧,我等会儿还得跳舞,不碍事。”

  “……”

  唐疏瑶拒绝了帮助,在舍友含情脉脉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地下了一层楼。

  最后舍友大概觉着看不下去了,索性掉头回了宿舍。也好,没人看着,她还少了些紧张。光是下楼,唐疏瑶就花了十分钟。

  宿管阿姨起得早,瞧见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小美女,你这是……”

  “不下心摔着了,没事。”

  唐疏瑶笑了笑,自觉没什么,一蹦一蹦地出了门,一路上扶着路边的栏杆之类的东西,用左脚硬生生地给蹦到了排练厅。

  按道理来说,唐疏瑶一向都是来得最早的那个,偏偏这会儿蹦过去了,剧组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一个个瞧见唐疏瑶这般‘壮烈’,都傻眼了几秒,说不出话来。

  李晓妍:“我的乖乖,您这是怎么了?”

  许是看见唐疏瑶那惨烈的模样,李晓妍给她搭了把手。

  唐疏瑶笑了笑:“壮烈吧?觉着壮烈等会儿就好好演,不然我真瘸了。”

  唐疏瑶说完,当着剧组人员的面,开始揭开自己腿伤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绷带,一圈一圈放在了地上,最后映出了那还没完全消肿的伤,上面还盖着膏药。

  “就先这么着吧……明天我会弄干净了上台。”

  紧接着,唐疏瑶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上了台,但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她额头上的细汗,李晓妍皱了皱眉,跑上去递给她一张纸巾。

  唐疏瑶擦过汗之后便拍了一下掌。

  唐疏瑶拉着李晓妍来到了舞台中央,音乐慢慢地响了起来。

  唐疏瑶冲李晓妍轻轻一笑,也不知怎的,眼睛里忽然就有了泪花,眼睛也红得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痛哭失声似的。

  唐疏瑶:“他说了,他不喜欢你……”

  李晓妍:“他不喜欢我?那你呢?!他喜欢你吗……明瑞不会喜欢任何人的,简言!”

  也不知道是情绪使然还是如何,唐疏瑶在那一刻竟然带动着情绪,眼泪直接就下来了,声音也跟着沙哑了半分:“他不会喜欢我……呵,林棠,他也不会喜欢你的,只有我最喜欢你,我们是朋友啊,这么多年,我们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唐疏瑶在这一刻眼泪便已经漫出了眼角,她用手撑着,大概是腿伤的缘故,她连站起来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林棠,我……最后再给你跳一支舞……”

  同剧组的人生怕她在下一秒跳舞的时候便会撑不下去,然而……

  唐疏瑶将之前的动作略微地改了改,原先右脚点地,这会儿右脚实在没有这个力气,她便换成了左脚。

  然而……哪怕是这样,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仿佛……唐疏瑶这样做只为了赋予这支舞蹈更高的艺术价值和意义。

  腿部的动作被唐疏瑶改了很多,身后的李晓妍开始轻轻地唱。

  最后的一个动作,许是故意的,许是刚好能趁着腿伤有伤,唐疏瑶没有变换脚步,而是用受伤的右腿点了地,最后没有着力,整个人就倒在了舞台上。

  可那一幕,没人看得出来究竟是唐疏瑶的失误还是故意而为之,唐疏瑶倒在地上之后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倒在地上笑了笑,慢慢地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朝李晓妍笑着,那是带着眼泪的笑意,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简言,我……”

  唐疏瑶没说话,望着李晓妍的眼神纯情而又生动,坐在地上的李晓妍拼了命地朝简言爬过来:“别走,别走好不好?简言,我不要明瑞,我只要你啊……”

  唐疏瑶缓缓地闭上眼睛:“林棠,我喜欢明瑞,更喜欢你。你知道吗林棠,只有我最喜欢你了……”

  唐疏瑶回过身,给了李晓妍一个拥抱。

  这一幕完了,唐疏瑶便拉着李晓妍起来,鞠了个躬。

  哪怕排练了无数次,但每一次的出戏都是艰难的,李晓妍缓了好一阵,才道:“疏瑶,你……你刚才用左腿……”

  “嗯,我就试一下,因为怕明天出错。现在发现没什么问题。”

  一时间,整个剧组的人都沉默了。

  再这样排练下去实在太耗费体力,两个人便坐在舞台上对剧本,台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音乐适时起,适时停。

  两个小时过去,剧组的人最后给对方打了个气之后便散了场,唐疏瑶再一次一个人面对偌大的排练厅。

  艰难起身,将那卷拆了的绷带自己又给裹上。

  方才那一用力,无疑让伤变得更重了。

  但唐疏瑶仿佛视而不见一般,撑着自己站起来之后便开始练习自己换过来的舞步,不知不觉,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最后实在累得不行,唐疏瑶才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

  可能是想着唐疏瑶还有伤,出门到现在还没回去,舍友也跟着来排练厅找了。

  进门的时候,险些以为排练厅是没人的。直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唐疏瑶。

  “疏瑶?”

  唐疏瑶原本闭着眼睛,被人叫了一声之后便缓缓睁开:“阿霖?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出门太久了,想着你还有伤。怎么就你一个人?”

  阿霖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好歹是关心她的。

  唐疏瑶坐了起来:“排练完了。但是我腿上有伤,原本编排的右脚居多,我临时改成左腿用力居多了,所以就自己在这儿练练。”

  舍友没说话,伸出手就将唐疏瑶从地上拉了起来:“回去吧,我给你在食堂打了饭。你这样,我甚至怀疑你会不会……会不会还没毕业就废了。”

  唐疏瑶仿佛没听到一般笑了笑,不予置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行了,过了明天我就得乖乖躺家里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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