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房间，没有任何停留就走向了浴室，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光滑的镜子映着我穿着睡衣捂着后脑勺的模样。
嘶…该死的，头又开始疼了。
我靠在浴室内镶着白色瓷砖的墙壁上，感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秋天的凉风穿过没有关紧的窗子，我浑身一颤。冬天还没来，我的身体却冷成了一块冰。
我的眼睛有些干涩，痛意中夹着湿润的感觉，好想哭。
几乎是在毫无知觉的状态下，双手覆上脸，猛然发觉自己已泪流满面，我愕然。
这是…眼泪？
我朝镜子中的自己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同时背着手拧开了浴缸旁的开关。
整整五分钟，我都僵在洗手池前一动不动，视线透过镜子看着的却不是自己，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只知道自己仿佛木偶一样被线牵拉着，所有动作都是麻木的。
“哗哗哗…”回过神来，才发现浴缸早已溢出了水，在地板上流淌着，痕迹一直延伸到门口。
我慌忙关上开关，汲着拖鞋踏过湿漉漉的地板，叹了一口气。
刚才我在想什么？竟这么入神。我努力回想刚才的事情，脑海却模糊了一片。
唉，算了。
我脱下睡衣放在盆上，跨进浴缸躺下，冰冷如电流一样划过身体，才发现水还是冷的。
身体竟慢慢放松下了，心里暖和了许多，想要起身换水的冲动也被压了下来。
困倦地闭上眼睛，我的脑袋是清醒的，所有记忆都一下子涌了进去。
夜奕飞，慕言风，牧凡，凌熏，还有昨天的那个严什么……
好烦，水中的手握紧拳头，把脑海中的人赶出，只剩下一个人，他的脸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到让人心痛。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那张脸开口说了一句话:“顾雨漫，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张脸是冷漠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我的心被揪了起来，身体又一次颤抖起来。
不……夜奕飞……
我紧闭着眼，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伸向了那张本不存在的脸。
“好冷……”我喃喃出声，不知最后有没有摸到那张脸，只知道周围的一切忽然间变得又黑又冷，冷到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后，我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家具摆设，我疑惑地想，自己不是在浴室吗？
一定是妈回来了吧，我并没有多想。
一阵不适感传来，头除了痛还多了晕眩感，口干得有些苦，我再次闭上眼，我究竟是怎么了？
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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