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鹿你给我过来

  凌晨,远在山边的鸣钟声回响,僧人们开始早课,一声一声,声声宏大,陪伴着早晨在街道摆摊入早市的寥寥几人。万物等待着时机复苏,去划开冬的寂静。

  青幽楼的姬子们却认为这是扰人清梦,皱起秀眉,喃喃轻嚅,在床上辗转,换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入睡。

  楼下,就是汜水河,河上船夫撑着干,缓缓向桥洞划去,汜水通往汜霓城,是个有历史深刻信仰的城池,再向前便是勒乐城,产各类乐器,当地人也爱乐。三座城池连为一线,却又隔得远。络珈王朝像弯新月,存在于这片大地。

  汜水掺染了络珈城的浮华胭脂味儿,通往虔诚的圣地,贯通热爱民乐的勒乐。

  天空确是毫无“气色”,苍白地滑下点滴雨儿,它们却又调皮地撩开汜水河面,散开一边边俏皮的圆晕。而后一滴一滴坠落到摊位,摆摊的人们急忙地扎好挡布,忽而雨滴又跳跃到房檐,随着砖瓦的纹路惬意地滑下。整段桥身的砖白被雨滴沁得深灰,天空把这儿,笼罩成一片暗沉。

  片刻,雨声入耳。寂静的早晨,有了点不沉默的点缀。

  但今日似乎不适合出行。

  绫幽却起得很早,因为络珈玄肆给她的命令,让她夜不成眠,如若办不到,可就真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果不其然的,不用想也知道云的状况。绫幽给她换上了一身绯红,带着耀眼的珠钗,抹了淡淡的脂粉,水泽的双唇饱满,柳眉弯弯,倒是有模有样,绫幽些许满意,但除了,看见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绫幽一开始还耐心地在舞池中央摆弄着云僵硬的四肢,“嗯,对,手臂向上伸,哎?手骨别这么硬,侧腰,下蹲一些。哎?你听见我说话没?”

  云似乎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干的最荒唐的事儿,当她看见铜镜内不一样的自己,怎么就多了一丝她不能接受的东西?妖艳的造型,那妆,为谁抹?秦相吗?!可是她不得不接受,于是跟着绫幽一遍又一遍得在那练习。

  “呃,这个,动作,做起来真的不是很顺畅。”于是云还是为难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什么?!”绫幽气恼了,什么不顺畅,待我踹你几下身板哪还有不软的?!可一想这是王爷带来的人,谁知道什么来路。

  绫幽擦擦脸上的细汗,一大早可把气死累死,手儿一挥,“来来来,乐姬们奏乐,听着调子兴许有点摸着门路。”

  乐声起,绫幽望着云的身姿,手,不到位。身姿,不够柔软。眼神?

  “停停停!姑奶奶!你这是跳得什么?你有点感情好吗?感情,懂吗?”绫幽忍不住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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