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背着双手踱步行到了那风露阁中的夏行芜的背影，夏正明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这个女儿现下已经是皇室的长公主了，陛下连那金册宝印都是封给了她，若是真的要死保孙氏，只怕是会让她心中有所怨言，在朝中对自己不利。
况且，当年害死了萧柔，他还容忍孙氏让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如今仍然以主母的身份死去，也算是厚待她了……
“相爷，方才大小姐吩咐说风露阁的事儿，她会亲自处理，让卑职带着人退出来，您看？”身后，长年恭敬的上前询问道。
闻言，夏正明闭了闭眸子，只喟然长叹一声，“罢了，都是冤孽，你带着人跟我走吧，这里的事儿，芜姐儿会处理好的。”
听到这话，长年疑惑的看了眼相爷，但到底还是恭敬的带着人照做了，看着相爷佝偻着身子回到书房的身影，长年只觉得他这一瞬间，只怕是苍老了十岁。
风露阁中，孙氏苍白着脸坐在那供春桌儿前，长指甲几乎都要掐入到了自己的手掌心里。
“如今夫人可是身怀有孕的人，贵重的很，但是相爷就这么走掉了，看来，相爷并不是那么在意夫人呢。”
一声轻笑传来，孙氏瑟缩了一下，向着苏姨娘的方向看去。只见她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将养，身体容貌已恢复了大半儿，看着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但是那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却是如何都回不去了的。
“你莫要和本夫人得意，若不是那个小贱人，本夫人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孙氏咬了牙冷冷的反驳道，看到相爷带着人便是走了，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苏姨娘和夏行芜打理，她便知道，自个儿的死期只怕是要到了。
既然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在这唇齿上落人下风？
“哟，夫人的嘴都是一如既往的硬气，只是不知道当年害死了萧柔夫人的是谁，将我的三哥儿活活在后花园里投井的又是谁！”说到最后，苏姨娘的眸子中已是一片猩红，恨恨的盯住了孙氏。
看到苏姨娘这幅模样，孙氏倒是冷嗤一声，“哼，萧柔那个贱人是死有余辜，不过是仗着性子好，哄了你们都一心一意的要她做那当家主母。本夫人好歹也是孙氏唯一的一个嫡女，如何能够被这个贱人弹压一头！”
说着，孙氏很是鄙夷的看了苏姨娘一眼，“至于你，一个坊间的舞娘，低贱的身份所生出来的三哥儿，竟然也占了这相府的长子名头去？下贱的人，自然是有下贱的胚子，不配享受如此尊贵的名号！”
孙氏话语歹毒，苏姨娘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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