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林无量此刻在想什么,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活脱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而孙仁杰,浑身一颤,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暖意,这温暖逐渐变得灼热,好似无数细细密密的钢针,在胸口狠狠刺着。不仅如此,他的四肢好像变成了摆设,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颤得如此剧烈,将身旁的古薇安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孙仁杰!”
“我……”
话没说完,他就吐出一口鲜血,血液粘稠无比,几乎在落地的瞬间就变成了深褐色。
林无量静静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残忍笑意。
这是一句不可能的咒语,咒语的威力再大,也绝对不能让死人复活。孙仁杰是一个活死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已经死了,因此,这咒语将作用在他身上,却无法完成将他复活这一使命,只会一直起伏他的心脏、搅动他的血液,将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无穷无尽地延续下去。
这,就是林无量想要的结果。
若孙仁杰死了,固然能让李忆天悲愤交织。但孙仁杰落得半死不活的下场,却比死更能使得李忆天心如刀割。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首培养的人,落得如此下场,谁心里会好受?
“哈哈哈哈!”林无量仰头大笑起来。
一股浊血从孙仁杰鼻孔里冒了出来,“啪啪嗒嗒”地低落在冬日坚硬的泥土里。这是变成活死人之后,孙仁杰第一次感受到痛苦。疼痛如洪水猛兽,瞬间吞噬了他,筋脉各处均是针刺一般,无数热流涌上脑门,使得他一阵眩晕,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了他,几缕柔软的金发洒落在他肩头,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撑住!”古薇安蓝色的眼里早已有了泪水,然而她却未发觉。
“林无量!”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从二楼破窗而出,重重落地,朝林无量怒目而视。
这人正是李忆天。
“李老头。”孙仁杰虚弱地抬起头,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你怎么来了?”
“老子不来,你就死了!”李忆天狠狠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身为老子的徒弟,居然连个小小巫身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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