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寝殿里,关上门,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
此时,皇宫里已经华灯初上。
我坐在昭阳宫前的台阶上,看夜空上弯弯的月牙儿。
“郡主,你怎么坐地上?”小草儿从殿内走出来。“快起来哦。”
“小草儿,来,坐下。”我示意她坐到我身旁。
她听话地坐下,“郡主,你在想什么?”
“小草儿,你说月亮为什么要有阴晴圆缺?”
“因为——因为——奴婢也不知道。”她邹着眉,望着天边的月亮。
“没有什么能够完美,月亮的阴晴圆缺,就如人的悲欢离合。”我拂过她的额头,像一个姐姐一般对她说。
“郡主,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没有。看你的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小草儿,做我的妹妹,可好?”我捏着她的小脸蛋,笑着说道。
“小草儿只是一个奴婢,怎么能做郡主的妹妹呢?”
“当然能,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真的吗?郡主,小草儿••••••”她竟开始抽泣起来。
“哭什么?难不成是不愿意?”
“当然不是。我是太高兴了。”她小孩子摸样地擦掉眼泪,泪光闪烁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早些睡吧。”我拍拍她的肩膀,“再见。”
“再见?”
“对,再见。”我再一次望了远处的弯月,又看向她。“再见。”
我走进寝殿,将内殿的宫女都打发去睡觉,太监都赶到外面去守夜。
辰帆远,该到了。
然而,到的,却不是辰帆远,是温如玉,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今夜来。
“温如玉,你以后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悄无声息的?”我打趣道。
“你准备走了吗?”
“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知道。
“别去南楚,跟我去邵国。”
“不,我已经决定了。温如玉,我们也正好在此告别吧。”
“你的决定里从没有我。只有告别里,才有我。”他仰面而笑,却无声。
窗纱在风的吹拂下,不断飘动,他走到窗边,清风拂动他的发梢。此刻的他,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坠落人间。
我的心,慢了半拍。
“温如玉,如果我更早遇见你,你一定会是我决定里的人。”
“早?”闻言,他冷笑。
我跌坐在地上,回过神时,他已经离开,唯有窗纱还在拂动,他的气息任然缭绕在我的鼻腔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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