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不会再张开眼睛或是有任何感觉。
毕竟半瓶的安眠药是够让我的人生重来。
但额头传来的刺烈抽痛,却让我不得不张开眼睛看看到底怎么了。
“嘶……”痛得不噤出声,却引出两个很着急的声音和搀扶手脚。
我房间什么时候有人了?小偷吗?趁人自杀还来闯空门,到底谁吓谁了。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张眼我就惊呆了……
现在流行当小偷也要扮装?
我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戴个棉质方帽,一身蓝色宽版布衣长袍,脸上蓄着小山羊胡,表情凝重严肃,但眼睛却紧紧透露担忧;女的绑包头,穿着合身的枣红绵衫,头上还典雅的插根簪子,坠珠随着她紧张的呼喊动作而摇晃得很。
Cosplay得好专业啊……但那个他们口中喊不停的“宁香”,是谁啊?
“噢,好痛!”
睁眼后疼痛更加明显,是从右边的额头传来的。我伸手去摸,却感觉到湿湿黏黏的,递到眼前一看,我的妈啊!吃安眠药也会搞到头破血流吗!这哪个牌子的,我要控告他们有非法成分!
“宁香妳可别吓娘啊!跟娘说说话……”妇人边说话边哽咽,讲到一半又拉着男人的袖子大哭。“孩子的爹啊,你说宁香会不会、会不会就这么傻了啊!我的儿啊!”
“妳别这么激动,这会儿孩子不是睁眼了吗?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中年男子试着搀起我,女子则拿着块布巾塞进我手里借力使力就往我头上伤口压。
“香儿,跟爹说说,妳觉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啊?
很痛啊!霹雳无敌痛的!可以请这女人松手吗!
我想尖叫、想反抗、想站起来,但浑身软绵绵又到处酸痛,我到底……怎么了?
所见所闻所感,都非常真实,但也非常不真实。这年头怎么会有穿这样的人和这种咬文嚼字的对话?是作梦吗?因为自杀还没死透所以做了梦?
我这辈子受的折磨还不够,连死前都得来上这么一回吗?
我满肚子怨怒,一个冲动爬起身来,立刻感觉额头火辣辣一片,温热液体瞬间沾满那块布渗出我的指缝,接着便是一阵晕眩,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知道我狠狠摔回了地面。
哭号的声音不断,都是宁香。
宁香是谁?我不是宁香……我是……
十个小说家应该有九个都是骗子。
或者说是,妄想症很严重的那种人,所以才喜欢拼命绞尽脑汁胡言乱语塞满十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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