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一直等到第九日。
明日午时三刻就是行刑之日,可依然毫无所获。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可她不甘心,她忍了忍,既然已经坚持了九日了,那就坚持到最后一刻好了。
她就不信,鱼儿真的不上钩?
对方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要自己的性命,他真的能忍住不来看一看自己的潦倒?
几乎就在到了日暮,探监之间就要过去时,才姗姗又来了一个探监的人。
楚轻听到声音,以为是妙语来给她送饭了,她抬眼,就看到前面两个衙役引着一人缓缓走了过来,牢房里的视线有些暗,她刚开始并未看清楚对方的面容,随着对方越走越近,楚轻静静望着对方的那张脸,突然就哑然失声了。
来人手里提着一个膳盒,使了些银子给衙役,随后看衙役退下之后,才在牢房外站定了。
看到楚轻看过来,眼圈先红了,蹲下身,放下膳盒,双手紧紧抓着栅栏:“公子,让你受苦了。”
楚轻茫然的,紧盯着对方:“无碍,你……怎么来了?”
来人垂着眼,眼底都是对方即将赴死的悲伤:“我前些时日回了一趟龙门镇安葬父亲,没想到回来竟然听闻了这等事,公子,你怎么……不说了不说了,是我来晚了!”
他打开膳盒,拿出里面的两盏白玉酒,两个瓷盅,倒满了两杯酒,一杯递了过去。
楚轻却没有接。
来人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差点忘了,公子你还伤着,不能饮酒。”
楚轻突然就回过了神,伸手接了过来:“无碍,我的伤已经好了。”
她一口饮尽了杯中酒,醇香浑厚,可她却只觉得满口的苦涩,脑海里很快的过着以前听过的那些话。
养蛇男蛇武的——擦肩而过时,对方身上有檀香味……
珍宝阁掌柜的——啊,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戴了一个东西,好像是绿色的,像极了一个酒葫芦……
面前这人的——我的生母是酒家女……
……
一幕幕,原本她百思不解的,突然到了这一次,突然就完全明白了。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对她既恨又感激的,就是面前这个人了。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朝对面的人轻轻笑了起来:“刘水,这是什么酒,闻着好香,好香在别的地方没喝过。”
来人也就是新任的刘家家主刘水,抿着嘴角笑着:“只是姨娘酿的。不过,现在应该不是姨娘了,我帮她恢复身份了,以后跟主母平起平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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