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的悲恸像穿透了年岁,就像宫里的砖转瓦瓦,像青镜殿门楣上,斑驳成沧桑的字。
在松新镇养伤的这段日子,秦辰晚晚做这个梦,今晚,也一样。
梦见在松新镇的那个林子里,玉翘喂他服下药丸,他在娘娘庙里醒来,在何清,上官宇等人的搀扶下,四处去找她.……远远的,只见她依偎在苏子清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心里一沉,却看到她裙处束缚的木枝,她的脚伤了?他顿时灼急起来,唤她名字,唤了她多声,她却不曾回头。
苏子清说,洛洛,皇上来了。
她的身子僵硬。
终于,他也微微怒了,沉声直呼她姓名。
她才颤抖着回过身来,那削尖,灰败的小脸,那看向他的目光——他的心瞬间竟像被什么利物一剜,然后挑起皮肉,深深钝钝的疼。
已经一个月了!众人都劝说他身上有伤,应当早日回宫,可他却始终不愿,还没有拿到玉露生肌丸,他的洛洛还没有恢复容貌,他又怎么舍得就此离开。
有天下第一神医苏子清在,他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废了的右手也在苏子清的精心调养下,稍稍握得住剑了,只是心绞咳血之症还是无法医治,苏子清一直在想办法,却也答应他绝不会将他的真实情况告知洛洛。
虽然北国军队已退,但月落国主萧忝实在病的沉重,已于昨日薨世,月落国公主萧潋即位,与驸马共同执政,丞相顾月来辅政。但驸马与丞相两派之争从不曾停歇。
当然这些都只是月落国的家事,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他如今所想的无外乎只是心上的那个女子。
会不断做这个梦,也许因为……夜里她不在他身边。
她还是像往日一样,每天过来看他,喂他喝药,却再不为他煮茶,哪怕他要求,她也不再愿意,她会陪他一起用膳,只是,在不与他同床,不说欢爱,他想抱着她睡,她也拒绝了。
她晚晚独自宿在自己的房间,连房门都锁的死死地。拒绝一切人进去,哪怕是玉翘也不行。
这件事后,苏子清向他请罪,说带二人离开之时,遇上追兵,打斗中,他一时不慎,致使她让人推下高坡,伤了手脚。
若说开始是她所提到的手脚断折问题,掐下的一堆借口,说怕他压到她云云,后来,他再看不出她的推拒,那他确就是她口里往常笑骂的“呆子”了。
苏子清的医术极好,及时帮她接了断骨,她的复原情况甚好。她不想与他同房,她在避他。实际上,若算上出宫前那段日子,他与她已没有欢爱将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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