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在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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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晨齐仅剩的手指在空中抓着,冲着二皇子的方向想要奔过去。

  二皇子站过去,说到:“焦御史,你尽管说,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焦晨齐喑哑的嗓音发出一些支离破碎,意义不明的音节,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充满血丝的混浊双眼像是要迸裂出来,被齐齐切断的手指,翻着鲜红的皮肉,像是地狱索命的厉鬼。

  没有被他吓住,太子和二皇子都更近了一步,终于模模糊糊听清焦晨齐努力说着:“我的母亲……他们……威胁,二皇子……对,对不住。”

  “什么?你再说清楚点!”太子抓着他的衣领摇着,企图听得更清楚。

  连庆安帝和朝阳也站了起来,想要知道焦晨齐说了什么。

  突然一口鲜血从焦晨齐口中喷出,他睁大双目,缓缓倒下,就这么死了。

  太子被溅了一脸鲜血,怔怔站在那儿,两手保持着拎着焦晨齐领子的样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屋内的人都被震惊了,这样一个人,一个最至关重要的证人,就这样在他们面前死去,他们却都无能为力。

  庆安帝拍着桌子:“太医呢!把太医给朕叫过来!”

  守在外面的洪总管听闻,马上去请太医。

  御医是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了,却还是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跑着进来。太医迅速帮焦晨齐把脉,又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朝大家摇了摇头。

  焦晨齐的尸体在地上,口鼻都渐渐流出血来,黑红的血染了书房一地。

  太医忍不住说道:“这人受的伤实在太多了,就算是囚犯,也不能这样往死里折磨啊。”

  毕竟是与他共事过的人,二皇子有点不忍,去帮他把双眼合上,说:“焦御史是个好人,当年儿臣去南方,第一个县就由他管。别的官吏都收贿赂,他不收,就没有人帮他筑堤,防洪工事没能如期修好,他就自己和百姓同吃同住修堤。却还是被人弹劾,儿臣不忍,帮他求了情,别的就再没接触过了,没想到一别,再次见面竟是他这般模样。”

  许久,他们才听到朝阳出声,吩咐那两个侍卫:“把尸体收下去吧,别污了父皇的眼睛。”

  听到公主下命令,他们才敢动,立马把焦晨齐的尸体抬了出去,洪总管忙命人进来把地下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给太子净了面,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朕听到了。”庆安帝平复了心情,说到:“他说他家人在别人手里,他被威胁了,所以只能咬定是瑞庭。”

  看来这件事,背后还有更大的隐情,可是焦晨齐已死,能找谁对证呢?

  朝阳公主站起来,走到几人中间,对庆安帝说到:“父皇,此事一定要彻查,按焦御史死前的证词,背后还有幕后主使,若那人一日不被抓到,女儿和太子的性命就一天无法保障。”她又转身看着二皇子:“当然,二哥的嫌疑也没法完全洗去,如果真的与二哥无关,也该尽早查出来,还二哥一个清白。可二哥,若真的是你……”

  二皇子立马说:“那就按律处置,我绝无半点怨言。”

  庆安帝拍板:“好,那就这么定了。此事必须追查到底,朕来亲自督办。太子,还是由你和大理寺接洽。”

  太子还是呆呆的,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听到庆安帝连喊他几声才回神,有点犹豫地想回绝:“儿臣怕……胜任不了。”

  “这次你就做得很好。”庆安帝并不吝啬自己的褒扬,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还有些让他赞许的地方。

  听到庆安帝要亲自督办,大家都知道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二皇子摘下了自己腰间系的令牌,双手奉到庆安帝桌上:“儿臣在这件事中也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让人钻了空子,利用了焦御史,今日起儿臣就先闭门思过,儿臣相信父皇和大哥一定能还自己一个公道。”

  无奈地叹了口气,庆安帝点点头。

  看到二皇子这样,朝阳心里很难受,她还是从心底觉得这不会是二哥所为,可是理智上,她不能站在任何一边。

  太子和二皇子都告退了,今天的事儿都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都需要各自回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唯一留下的只有朝阳公主,她想单独和庆安帝说些话。

  “如果是为你二哥求情,就不必了。”庆安帝严厉地说到,他很少这样和朝阳说话。

  “不是。”朝阳敛容:“女儿觉得,这次要追责大理寺。对犯人适当用刑是可以的,但父皇今天您也看到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刑,严刑逼供也要有个度,现在好了,焦晨齐死了,我们去哪儿又找个证人来?”

  这番话确实不无道理,就算要严刑拷打,犯人的命却是一定要保住的,大理寺审过那么多人,不会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这样把人往死里逼,只留一口气来审问,倒像是刻意为之。

  庆安帝沉思着,陷入了沉默。

  朝阳公主不敢打扰他,悄悄带上门走了。

  走出乾清宫几步,她看到二皇子忧心忡忡地在殿下伫立着等她,见她来了,遥遥抬头望向她,目光中尽是悲痛。

  二皇子上交了代表身份的令牌,还主动要了禁足,这意味着在事情找出真相之前,他都会被作为有嫌疑的主犯软禁在府中了,想到很难再见朝阳,他想找公主说几句话。

  “朝阳,你信我吗?”他想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二皇子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总是被赵贵妃嫌弃呆笨,在这样对他不利的情形下,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能让朝阳重拾对他这个哥哥的信任了。

  记忆中,李瑞庭在朝阳公主的眼中总是沉稳的,这样的外露的悲切,倒是几乎从未见过,朝阳的心也有些隐隐作痛,兄妹之间本不该这样,她说:”二哥,这话我不该说,但是我一直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可是如果证据全部摆在我面前时,你说我又该相信谁?”

  做这种抉择对于重情的朝阳来说,太难了,二皇子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等结果吧。只是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帮我照顾母妃了,我才回来却又这样惹事,她一定讨厌极我了。”

  “放心吧,照顾贵妃娘娘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朝阳和他一起向外走着,想着尽可能地宽慰他。

  再往前就是出宫的朱红大门了,二皇子止住朝阳:”不送了,我先回去了。你好生保重,我怕那人还想害你。朝阳,二哥绝不会伤你。”

  看着二皇子孤孤单单远去的背影,朝阳公主突然出声喊住他:“二哥!”

  二皇子回头,太阳的光芒太刺眼,让他眯起眼皱着眉,只能看清朝阳的轮廓:“怎么了?”

  咬了咬唇,朝阳还是决定问出来:“父皇让大哥负责查你,你会恨大哥吗?”

  听到这样稚气的话语,二皇子突然咧嘴笑了,朝阳总归还是那个心中装着亲人的好姑娘,他笑着说:“怎会?”便走了,没有再回头。

  朝阳垂头丧气地走在宫中路上。她其实很喜欢这样在宫中穿梭,穿行在狭长的小道中间,两边的宫墙高得就要倒下来一般,把天空分成窄窄的一长条,尖尖的屋脊偶尔会挺几只鸟,探头探脑朝下看看,又振着翅膀飞走。

  这样阴凉清净的环境,有利于朝阳的头脑保持清醒,可以好好思考。

  庆安帝正值壮年,如果二皇子是为了争皇位,那未免太早了,就算是未雨绸缪也太着急。何况他刚刚从南方回来,在朝堂上没有什么根基,没有帮手就只能孤军奋战,过于危险。

  可回过头想想,这招棋虽险,但是收益大。把太子一除,二皇子的皇位就稳了。

  不对劲,朝阳公主摇摇头,她觉得源头就错了,如果要做这些事情,二皇子的动机就应该是想要皇位,可是李瑞庭,他想要当皇上吗?朝阳觉得,答案是否定的。

  皇位当然是大多数人都想要,但是这大多数里,并不包括李瑞庭。

  主要的原因,还是要说庆安帝和赵贵妃。庆安帝因自己的三弟背叛过,最是恨庶子夺嫡的事,专门在大殷整顿过。

  赵贵妃就更甚了,她直接瞧不上皇位。跟在庆安帝身边这么多年,她也看尽了这宫中的人情冷暖,只觉庆安帝这皇上做得很没意思,整天忙忙碌碌,就连妃子也不能总挑喜欢的,要雨露均沾,从小享尽荣华富贵的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拘束的宫中生活,总是给二皇子说,他只要好好长大便好,以后去当个闲散王爷,太子总不会亏待他,一辈子的生活不用愁,别的坏心思,一丝也不许起。

  朝阳公主至今都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父皇赏赐东西给他们,把一把最好看的小剑给了太子,二皇子很想要,回玉坤宫后在赵贵妃面前哭,问自己为什么不能也有那样的剑,而太子可以,他想赵贵妃去帮他讨过来。

  赵贵妃二话不说,先把二皇子揍了一顿,又拉去小黑屋跪了两个时辰。知道二皇子精疲力竭不再闹腾了,才告诉他:“因为他是太子,是储君,他出自皇后一脉,他就能享受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你不要一天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对自己已经拥有的不满足!”

  彼时二皇子也不是不懂事的幼童了,哭哭啼啼的也把赵贵妃的话听进了心里,不再和太子比较。

  好在皇上听说了二皇子的这件事,又命人做了两把小剑,分别送给二皇子和朝阳公主,之后分东西时也总是注意到不厚此薄彼,不让孩子们心里有过大差距。

  所以于情于理,二皇子都不是在暗处盯着皇位,以至于想要了太子和朝阳的命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朝阳公主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如果宫廷陷入混乱,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自从庆安帝肃清朝廷后,较大的家族势力都被剥削了一半以上,朝堂上不再只是通过他们关系进来尸位素餐之人,金银财宝也不只是进他们的腰包。百姓欢呼着生活越来越好,可勋贵人家却不同了,他们的势力和财力都在一天天被削弱。

  如果这时,掀起一场储君争夺的战争,那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就正好需要有人支持他们吗?借此机会,那些家族势力就可以在混乱中,得到新的权力和生财之路,哪还愁日渐式微。

  思及此,朝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盘棋太大了,到底是谁在背后企图操控整个大殷?这人仿佛一条毒蛇,躲在暗处,吐着猩红的蛇信子,企图吞下皇室和大殷,人命和皇家威严在他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

  “公主?公主!”想得出神的朝阳不知不觉走过了荣华宫,身后的宫人立马上前提醒她:“公主,咱们已经到荣华宫了。”

  抬起头看着微弱的灯下,没有了白日气势的“荣华宫”三字,朝阳自嘲地笑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着自己的权势和势力,可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公主,有些什么呢?不仅手中空空无一物,还连嫁人联姻获得支持的方式都失去了,就算她能先于别人看透这一切阴谋,又如何?一个只有空头名号的公主,能做些什么?

  西偏殿的灯燃得比以往亮,朝阳公主进去,见冯愉在烛下披着一件薄衣,拿着书卷看着,在等她。

  看到公主回来了,冯愉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到公主身上:“朝阳,你回来了。累吗?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了热汤,你喝点暖暖身子。”

  “好。”朝阳点点头,有些疲惫地坐下。

  本以为冯愉会问更多关于今天二皇子一事的话,但是他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朝阳。

  朝阳公主有点不习惯,便主动跟他说道:”他们今天把刺杀我和大哥的幕后主使找来了,大理寺给人打得奄奄一息,当场就喷血死了,血流了一地,真吓人啊。”

  “没把你吓坏了吧?”冯愉皱眉。

  听他这么关心自己,朝阳就更奇怪了:“易欢,这儿没有别人,你不用再和我演戏了。”

  冯愉这回本是想对公主真心以待,却被她这样的话吓得有点打退堂鼓。

  不想再理会他的异样,朝阳公主现在满心都是朝廷上勾心斗角的事儿,急着找冯愉给她分析。匆匆忙忙洗漱,拉着冯愉不让他走。

  还以为公主又想让他陪着休息,冯愉想喊林子给他把就寝的衣物拿进来。

  “不必不必。”朝阳又让林子出去了:“就是找你探讨一下,一会儿你就回去休息吧。”

  冯愉只好点点头:“今天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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