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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一开口，周围早就严阵以待的警员们立刻围了上来，白黎季云舒和江榆站在小周背后，看着电脑屏幕的地图上正在跳动的一个红点，不由面面相觑。

　　“这个网站看起来是个游戏公司，但实际上只是一个私人链接，根据我追踪到的结果显示，地址就在煜城西区富地中心商务楼A座2309室，是个公司。”

　　“这个公司什么来头？”季云舒挠挠头，这个地方怎么感觉听起来有点耳熟？

　　“也没什么来头。”小周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一个公司的资料，简介倒是煞有介事，照片也拍的挺高端，但如果严格来看，这个公司所在的就只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从规模上就不怎么正规。

　　“注册信息名为北方广告传媒公司，但注册资金才十万，员工不过十一个人，并且还有很多审批正在进行中，这家公司是今年一月份才开起来的。”小周解释。

　　“公司的法人是谁？”季云舒往前凑了凑，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稍等……”小周说着，飞快地按了两个键盘，将一个带着半身照的宣传广告调出来，“法人名叫王金虎，是京都人。”

　　“王胖子？”

　　季云舒一见照片上那个穿着西装怎么修图都着不住一身圆润的男人，不由大感意外，“这小子怎么开公司开到煜城来了？”

　　“怎么，这个人你认识？”江榆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高中的班长。”季云舒直起身来，“走，去看看。”

　　季云舒带着人到富顿中心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整栋商务楼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各种各种的都市白领，季云舒带着七八个便衣警察等了十几分钟的电梯才终于挤上去，白黎盯着自己白衬衫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一道口红印直皱眉，心里竟不由庆幸警局里的女同事上班几乎不会涂口红。

　　这个北方传媒公司在大厦的23楼，办公室只有不大不小的一间，不过环境倒还不错，门口紧挨着的就是一家咖啡厅。投过半开着的玻璃门可以看得出来办公室仅剩的两个员工也在对着电脑吃外卖，季云舒带着人在咖啡厅门口坐下，盯着这家广告公司的动静。

　　现在还不是惊动他们的好时候。

　　到目前为止，警员们吃的东西还仅限于早上从食堂里买来的几个包子和一碗粥，眼见着外卖员进进出出，偶然还带起一阵肉香味道，默默坐在咖啡厅的大男人们都不由自主有些咂摸嘴，季云舒听见自己肚子里咕咕两声响，下意识看向白黎——咱们要不也吃点东西？

　　白黎抬头扫了一眼，这里说是咖啡厅，但也贩卖一些西式快餐，甚至有人若是坐在这里吃外卖也无人制止，他想了想，开口：“楼下应该有家肯德基，你们看着，我去买。”

　　季云舒刚想张口说我跟你一起，却不想江榆却先一步站起来：“我跟你一起，这么多人的饭食一个人总不好拿的。”

　　白黎没拒绝也没同意，就如同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转身走了。季云舒瞪着江榆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特案组长和白黎背后一定还瞒着什么事情，他对白黎的态度实在有点太奇怪了，但是哪里奇怪，他偏偏还说不上来。

　　白黎本以为江榆跟出来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等了一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仿佛真的是单纯地出来帮他拿东西的一样。

　　一直到富顿中心的楼下，江榆才终于停下脚步，似乎在酝酿怎么开口。

　　“你想说什么？”白黎淡淡地看着他，开口询问。他实在不喜欢江榆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听说，你查到红叶的消息了？”

　　白黎眼光一扬，他倒是没想到江榆问他的不是关于黑斗篷，也不是关于季云舒，而且提到了这个杀手。

　　“是。”他也不否认。

　　“红叶和黑斗篷团伙暂时没有查出什么关联，这条线煜城警方这边暂时不能惊动，国际组那边的人正在用他钓鱼。”

　　“钓鱼？”白黎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红叶作为国际有名的通缉犯，从上一次的意大利爆炸后就一直藏在国内。按照我国的治安和群众力量，如果没有特殊的人充当保护伞，我想他绝对不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一个大学城的门口。”

　　白黎眉头渐渐凝紧，江榆说的这些他和季云舒又何尝没有担心过，只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还没有办法更深入地调查其中的猫腻罢了。

　　可江榆……

　　白黎蓦然抬头：“季云舒才是煜城警方的负责人，为什么这些话你要和我说？”

　　江榆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有能力包庇红叶这等人的，绝对不会多。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白老爷子那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可明白？”

　　白黎的心里狠狠一震：“你的意思是，红叶能出现在境内，与季家有关？这不可能！”

　　“我暂时还没有证据。”江榆解释，“我亲自带队进行的调查只到了白家为止，季家才刚刚展开，我就被借调到了煜城，后续虽然会得到消息，但是不会是由我亲自监管。所以，无论是为了抓捕红叶，还是保护季云舒——我们姑且用保护这两个字，你要说服季云舒不要插手红叶的事宜。”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来自特案组组长的命令。”

　　白黎僵在原地。

　　江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转头上楼，白黎看着眼前身后匆匆忙忙的车水马龙，一股浓重的疲惫感油然而生。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钟，广告公司的员工才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的岗位。季云舒一直在默默数着人数，直到十一个人到齐了以后，他才对所以人摆了一个手势：行动。

　　季云舒带出来的人都是老油条，进门后立刻有人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窗，将一间办公室与外界暂时隔离，季云舒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警察证：“警察办案，所有人离开岗位，站成一排！”